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拿着手机晃了一圈,只见除了厨房的门敞开着之外,其它三间卧室和卫生间的门都被扣得死死的,一丁点缝隙也没有。

    我抬脚走到紧靠客厅的一间卧室门前,牟足了劲朝着房门奋力一踹,里面黑乎乎的,啥发现也没有。

    接着是第二间,不过结果还是一样。最后踱步走到最后一间房门前,也就是先前传出刺耳鬼叫声的那间卧室,我调匀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抬腿使劲儿……

    门开了,一股莫名的阴冷直冲我门面而来,幸亏事先早做了准备,我稍微侧身一避,便轻松躲过了这股阴气。然而此刻房中出现的场景,却成了我一辈子的梦魇,挥之不去。

    只见邢文娟瘫倒在地,大概是晕了过去,脸上毫无血色,估计是被吓晕的。而离她半米远的七彩长鸣都尉像是被人灌了迷药般,两只凤爪竭力在地上挣扎着,眼皮将阖未阖。任志浩却毫无踪影。

    最可怕的是,除了邢文娟和七彩长鸣都尉以外,房内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人,不对,准确来讲,是三只虚影才对。

    其中两个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在行着苟且之事,剩余的那个则被五花大绑在床尾的座椅上,口内塞着一件橘黄色的女士内裤,可能是为了防止被束之人突然发出嚎叫声,竟在他嘴上还特意缠绕了四五圈透明胶带。

    我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这是碰到“鬼演戏”了。所谓“鬼演戏”,无非就是死者将生前所发生的最后一幕重新演绎一遍,周而复始不断循环,直到投胎终止。这种事情多半发生在含冤受屈或者死不瞑目的鬼物身上,百年难遇。没成想今天偏巧能让我撞上,也不知这算是我走了狗屎运还是出门之前没看黄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权且看完了这出鬼戏再说其他也不迟。

    故事嘛说来也乏善可陈,都是如今电视剧里头演烂的狗血剧情,大众早已司空见惯,瞧着不怎么新鲜的。

    被绑之人名叫刘海涯,乃是502的户主,在床上正跟别的男人行着羞羞之事的女人是跟他有着十年婚姻的结发之妻赵小草。压在她身上的人是她最近刚结识的牌友兼相好老罗。

    刘海涯为人素来胆小怯弱,是天然家园里有名的“气管炎”,他老婆赵小草性格泼辣凶悍,自从三年前老刘的阳痿病日益严重之后,后者就整日混迹在各个赌场,彻夜不归家。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刘海涯头顶的绿帽子就慢慢变成了碧波荡漾的大草原,可惜他敢怒不敢言,从头到尾也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事态朝着失控的方向策马奔去。

    赵小草赌瘾日益渐大,赌徒心理也开始隐隐作祟,小赌早已填补不了她内心的欲望沟壑,她想一劳永逸,赌一次梭哈然后彻底收手。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就是在她认为这最后一把的赌桌上,她不仅输得倾家荡产,更为之致命的是,她连赖以栖身的房子都抵押给了赢家。

    面对二十四小时堵门泼红漆的讨债者,赵小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债务全部转嫁给了自己名义上的老实无能丈夫刘海涯。为了迫使刘海涯能早些拿出钱财于她消灾,她和姘头联袂密谋使诈,打着儿子被绑架的名义要挟刘海涯骗取赎金拯救爱子。

    岂料刘海涯被她坑出了后遗症,这一次坚决不同意拿钱出来给她消殃,于是赵小草狠心一跺脚,就跟姘头当着自己老公的面玩起了床上游戏。也就是现在正在房内进行着目之血脉张狂的一幕。

    老罗在一声“啊”的喊叫中很快变得虚脱,不知道是不是我内心深层处最为之邪恶的一面给勾引了出来,面对着两条床上赤果果的虚影,我发现我某些方面功能竟然在这个时候可耻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无量你个天尊的,我压,我压,我再压。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心静宁神,默念《清心诀》,排除一切干扰杂念,遏制欲望衍生。

    身体的有限机能在被彻底释放过之后,赵小草休憩片刻,之后赤果着身子就开始对着刘海涯严刑逼供。两只手先是像蒲扇般甩在丈夫皮厚肉糙黝黑的脸颊上,巴掌不要命的扇了一小会儿,似乎感觉忒不过瘾,转身从床底抽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不锈钢菜刀,在刘海涯眼前晃了几晃讥讽了几句,只见老刘始终一个劲儿的摇头“呜呜”叫嚷,身子拼了命的来回在椅子上动荡着,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