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进花轿后,喜娘扯过四角抹着狗血的红绳,分别捆住百容瑾的手脚,做完一切,笑着关上轿帘:“新娘子出嫁了,起轿。”

    迷雾之中,花轿被抬起,白纸四处撒起来,看着还真热闹似的,没过多久,渐行渐远,再无踪迹。

    被摄魂铃压制的侠客纷纷走出客栈,查探地上遗迹,满地的白纸□□,的确是凶尸娶妻无疑,人已不知所踪,连人都没看清楚。

    回过神后的百容瑾睁开眼,心慌慌扫视一周,黑漆漆的小轿子里,贴满各种符纸,碰一下火花四溅。

    艹!这玄幻的世界!

    不会吧!真的选中她配阴婚!师父害她不浅,这还不如王二麻子呢!好歹是个人!

    手脚被四根绳子捆着,倒也不太紧,就是一碰粘腻腻腥味很重,不知道是什么血,越想越恐怖,透过窗纱看外头,周围都是青白一张脸穿着素衣,跟送葬没区别。

    吓得面无人色,只敢偷偷呜咽,百容瑾抱紧自个,蜷缩起来,脑袋里幻想刚要面对的凶尸,一张青白脸凶神恶煞,还有獠牙,手说不好跟鸡爪一样,没有心跳,说不准还跟僵尸似的一蹦一跳。

    妈妈呀!富强民主人民和谐!社会主义保平安!求求了!她错了,以后一定认真向上再不咸鱼,求穿回去!

    花轿走了庭院,路过山间野路,最终落在一出豪宅外,门口挂着白番,中门大开,正堂正中央摆着个棺材。

    一对身穿白衣的夫妇,还有个白衣少年簇立两旁,烧着纸钱,棺材前的香案处站着个白发长须道士,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念叨什么。

    花轿停下后,白衣少年自觉走到院中,喜娘盈盈一拜,掀开轿帘,递上红剪刀:“二少,请帮大少剪断新娘尘缘。”

    白衣少年咽了下口水,扫视轿内缩成一团的姑娘,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强硬扯出百容瑾的手腕。

    “呜呜呜……”百容瑾吓哭了,抿着嘴哭得面无人色,这是要干嘛?

    白衣少年一愣,面有犹疑,手带着颤,回头看眼喜娘,闭眼吸气,咬紧牙关猛然剪断四根绳索,喜娘笑着接过剪刀:“劳烦二少了,新娘子该拜堂了。”

    “我不要,放开我!”瘫软一片的百容瑾被两壮实轿夫连拖带拽扯下花轿,吓破了胆走路都成问题,白衣少年低头站回堂间,扫眼那棺材,又低头不说话。

    鹤发老道手捧狗血,急急念着咒语,在百容瑾手腕上点上一滴血,又奔至棺材边,掀开棺材上的几道符纸,里头嘭的一声,伸出一直青白锋利的手。

    两夫妻还有那个少年,全都吓得面如白纸。

    没多久,棺材盖被里头凶尸掀翻在地,缓缓坐起来露出真容,满面青筋红瞳妖异,头发竖着冠,身着铠甲,破破烂烂。

    妇人看着那被血染红的铠甲,眼眶一红,捂住嘴流泪,那白衣少年也是眉头紧蹙,面露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