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姨娘,四姑娘，难得这会儿还有点微风，我记得荷院是最风凉的,不知我能否过去坐坐。”
曲姨娘从后面赶上来，回府这十来天,她虽然常和吕氏针锋相对，却还从未对沈初荷示好，一时间翟三娘摸不透她来意，便忍不住看向女儿。
“好啊。”
沈初荷笑得欢畅：“素日里和云姨娘五妹妹说话，知道曲姨娘人品高尚,我就想和你亲近亲近，只是分身乏术，所以还没有机会。”
曲姨娘的笑容就是一窒，嘴角抽了抽，接着自嘲笑道：“姑娘可是讽刺我？我一个青楼女子,哪来得脸说什么人品高尚，姑娘不嫌我一身风尘气,便是抬举我了。”
沈初荷正色道：“姨娘何必妄自菲薄？青楼女子又如何？就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我从前在地方上,也经常出入青楼给那些女子治病,深知她们的水深火热,且多侠义心肠。这沈府一向由太太把控，姨娘能在她的威压下,凭良心做几件好事,这在我看来,就是人品高尚。六妹妹倒是冰清玉洁，又如何？在我看来，她才该下地狱。”
别的也就罢了,让曲姨娘震惊的只有一件事：“姑娘……姑娘从前出入青楼，给……给那些女子治过病？您……您当真……这么做过？”
“这有什么必要……说谎吗？”沈初荷不解看着曲姨娘，见她眼中泪光闪烁，不由吓了一跳：“姨娘怎么了？可是我这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倒没有什么伤心事，只是心中感动。”
曲姨娘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叹道：“白眼和嫌弃我看太多了，便是男人们，为了讨好你什么好话都能说，甚至吟诗作赋，骨子里还不是把我们当个玩物？就没人把我们当人。至于那些女人，更是恨我们入骨，觉着我们除了勾引男人，便再没半点用处，而这恰恰是她们深恶痛绝的。”
她说到这里，便紧紧盯着沈初荷，喃喃道：“我知道四姑娘不俗，我只是没想到，你竟还会对我们这样人抱有同情怜悯。医者父母心，你当真是做到了。哈哈哈！好！这么多年，上天总算待我不薄，还能让我看见一个不流凡俗的女子！翟姨娘，你院里有酒吗？我想喝酒。”
沈初荷：……
要不要这么激动啊？青楼里出来的花魁都是酒鬼吗？红姐也是一高兴就想喝酒，上次请我吃饭，不等吃完就喝醉了，郑掌柜真是生意人，还饶了我一张醒酒方去。
翟三娘不喝酒，不过她房间里还真有几坛果酒，这是她的老习惯，夏日时觉着心里火烧火燎，便拿出一坛子湃在井里，等湃到冰凉时喝两碗，比吃冰镇西瓜还舒爽。
恰好今日井里就湃着一坛子，沈初荷也爱这一口，云姨娘和沈初梅只闻着味儿，脸上便掩不住笑，独有曲姨娘，一副“这也叫酒”的不屑模样斜眼看着坛子，最后拍手叹息道：“罢了，也只有凑合着喝吧。”
沈初荷：……
“姨娘将就些吧，免得醉醺醺回房，让老爷看见不喜。”
沈初荷拿来几个白瓷碗，云姨娘端了几样白日里吃剩的点心水果，都搁在桌上，只听曲姨娘笑道：“今儿十五，老爷要和太太盘账呢，这规矩从我进府之日起，便是雷打不动，不怕。”
“这样严密么？”
沈初荷坐下来，假装闲话家常般道：“老爷盘账只和太太？连姨娘都插不进手？明明姨娘是这府里最受宠的不是吗？”
曲姨娘从后面赶上来，回府这十来天,她虽然常和吕氏针锋相对，却还从未对沈初荷示好，一时间翟三娘摸不透她来意，便忍不住看向女儿。
“好啊。”
沈初荷笑得欢畅：“素日里和云姨娘五妹妹说话，知道曲姨娘人品高尚,我就想和你亲近亲近，只是分身乏术，所以还没有机会。”
曲姨娘的笑容就是一窒，嘴角抽了抽，接着自嘲笑道：“姑娘可是讽刺我？我一个青楼女子,哪来得脸说什么人品高尚，姑娘不嫌我一身风尘气,便是抬举我了。”
沈初荷正色道：“姨娘何必妄自菲薄？青楼女子又如何？就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我从前在地方上,也经常出入青楼给那些女子治病,深知她们的水深火热,且多侠义心肠。这沈府一向由太太把控，姨娘能在她的威压下,凭良心做几件好事,这在我看来,就是人品高尚。六妹妹倒是冰清玉洁，又如何？在我看来，她才该下地狱。”
别的也就罢了,让曲姨娘震惊的只有一件事：“姑娘……姑娘从前出入青楼，给……给那些女子治过病？您……您当真……这么做过？”
“这有什么必要……说谎吗？”沈初荷不解看着曲姨娘，见她眼中泪光闪烁，不由吓了一跳：“姨娘怎么了？可是我这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倒没有什么伤心事，只是心中感动。”
曲姨娘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叹道：“白眼和嫌弃我看太多了，便是男人们，为了讨好你什么好话都能说，甚至吟诗作赋，骨子里还不是把我们当个玩物？就没人把我们当人。至于那些女人，更是恨我们入骨，觉着我们除了勾引男人，便再没半点用处，而这恰恰是她们深恶痛绝的。”
她说到这里，便紧紧盯着沈初荷，喃喃道：“我知道四姑娘不俗，我只是没想到，你竟还会对我们这样人抱有同情怜悯。医者父母心，你当真是做到了。哈哈哈！好！这么多年，上天总算待我不薄，还能让我看见一个不流凡俗的女子！翟姨娘，你院里有酒吗？我想喝酒。”
沈初荷：……
要不要这么激动啊？青楼里出来的花魁都是酒鬼吗？红姐也是一高兴就想喝酒，上次请我吃饭，不等吃完就喝醉了，郑掌柜真是生意人，还饶了我一张醒酒方去。
翟三娘不喝酒，不过她房间里还真有几坛果酒，这是她的老习惯，夏日时觉着心里火烧火燎，便拿出一坛子湃在井里，等湃到冰凉时喝两碗，比吃冰镇西瓜还舒爽。
恰好今日井里就湃着一坛子，沈初荷也爱这一口，云姨娘和沈初梅只闻着味儿，脸上便掩不住笑，独有曲姨娘，一副“这也叫酒”的不屑模样斜眼看着坛子，最后拍手叹息道：“罢了，也只有凑合着喝吧。”
沈初荷：……
“姨娘将就些吧，免得醉醺醺回房，让老爷看见不喜。”
沈初荷拿来几个白瓷碗，云姨娘端了几样白日里吃剩的点心水果，都搁在桌上，只听曲姨娘笑道：“今儿十五，老爷要和太太盘账呢，这规矩从我进府之日起，便是雷打不动，不怕。”
“这样严密么？”
沈初荷坐下来，假装闲话家常般道：“老爷盘账只和太太？连姨娘都插不进手？明明姨娘是这府里最受宠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