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哩!”

    王彪的眉头缩了起来,想到新北物流的车都是部队淘汰下来的,他忽然神色一凛,“说话的是谁?郑老三?可给俺看准了,别是部队的车吧?”

    听到王彪询问,那负责望风的回了话:“他叔,这是埋汰俺呢!俺在这公路上头可是盯梢盯了五六年哩!那白牌和黄牌还认不清?真当俺是瞎了不成?得咧,他叔,二十台车都过了,要是干,可得紧着啦!”

    “他妈的!好!”见情报准确无误,王彪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双拳,拿起了对讲,发出了最后的命令:“都有了,前后都给俺放进来,再下路桩,要是敢放跑了一个,俺开了他的皮!俺马上就过去,这个活儿要是成了,今天晚上杀猪!”

    “知道哩!”

    对讲机中,顿时响起一片响应。

    ……

    车队的头车之中,徐兵正紧张的看着前面的公路。

    驾驶位上,刚才的战士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呲起了满口白牙,“哥,就放心吧。俺开车牢靠着哩!这么点儿雨水,不带出事儿咧。”

    “兄弟,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徐兵掐了手里的烟,笑着摇了摇头,“这一段不太平。听说总有车匪路霸出没,放卡劫车。”

    “咿!”小战士一脸的嫌弃:“哥,那就想的更多咧!咱这是啥车?都是部队的车,这山东地界哪个车匪路霸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拦咱的车?不想要命了这是!莫说是这晴天白日,就算是大黑天儿,瞧见咱这橄榄绿的涂装,那些歹人也得躲远远儿哩,说是……日驴!!!”

    “小心!”几乎是同时,徐兵和战士同时发现了前方一个转弯处突然出现的角据。

    那角据黑乎乎的,就像是个横着的小山一般跨在路上。大腿粗细的圆木,用巴掌大的工钉钉在一起。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铁皮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泛出一片青光。

    更加阴损的是,那铁皮之上,密密麻麻一层由钢筋切出来的倒钩,看的人头皮发麻!

    那小战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经验也着实够老道。在光滑的路面之上,急速连点刹车之后,直接将方向盘拨正。

    意图相当明显,如果无法躲过,直接撞上去!

    在紧急情况之下,车头正面冲击,永远比侧翻造成的伤害小得多。

    轮胎在露面之上摩擦出了阵阵的白烟,但是在路面积水的冷却之下,又马上散去。

    正是得益于此,车子在如蛇般晃了两晃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成功减速,就在那阴毒的角据前不足一尺的距离下,停了下来!

    后车间前车急停,早已做出反应。一列整整二十辆卡车,在阵阵轮胎的尖鸣声中,齐刷刷的停在了公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