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人还会冤枉你们不成?你们有天大的冤屈还不肯去,恐怕就是想上门讹钱的吧?”

    “您既要讨回公道,大可以告官,只要你敢去告,我们就敢接,”姜雨胭直视那壮汉,“倘若你不敢,那我们就默认是你们心怀不轨,想要谋财,对待这种无道歹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跟这种地痞流氓用不着客气!大伙一起,把他们给赶出去!”有人叫嚣着鼓劲儿,一下子让松散的众人拧成一股绳,还真推搡着那两人往外走。壮汉心有不甘,几次回头张望,却被密集的人群遮挡住视线,已经看不清姜家大门了。

    见两人走了姜雨胭这才松口气,然而一回头,就对上姜宏的心事重重。白诚在旁边静默无声,脸色极为平静,像是无事发生。

    等回了姜家,白诚被搀扶回房间,父女两人对坐,竟是相对无言。

    姜宏的表情很惆怅,像是一条满载心事的旧船,姜雨胭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白诚当真是糊涂啊,”姜宏摇摇头,“他,他怎么能……”

    姜雨胭还真没想到姜宏能把白诚看穿,她试探着问一句:“爹,你的意思是?”

    “咱们异乡人想在京城扎稳脚跟从来都不容易,要更加谨言慎行,你爹我这么多年就明白这么个道理,你说白诚怎么就能……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可怎么办。”姜宏神情格外苍老,“人家敢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所依仗,这样大的屎盆子扣在你们小两口头上,这可要怎么办啊。”

    小两口的头上?姜雨胭睁着双眼,神情疑惑:姜宏这是看清楚了,还是从没看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