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绯再撤开的时候,郁姒伸手，用手背轻轻按了按嘴角。
“您也没有告诉过我我们是什么，”郁姒越说越急,“还是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多少东西？我怎么了？是坏掉了还是……我们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用这种身份见面了呢？我还能保护得了您么,您有危险么……”
她猛地住了嘴。
她想起方才向绯说的话,头一瞬间开始疼。
某个场景又在她脑内钟鸣般反复闪现回响。
手术刀和铁质囚笼。刀锋划开皮肤、划开肌腱、鲜血跟着涌溢而出，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我早该废了你这只手,”有人大声说，“那个破机器是一堆废铜烂铁了,你也会是。”
“向绯,我给你的信任都喂了狗。”
这场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疼。可郁姒却感觉不到痛苦。
她只是非常非常生气。她想要往前冲、想要扭断那个人的脖子；可她动不了，四肢像被粗重的铁链锁死,而她在烈火焚烧的地狱里苦苦煎熬。
那只手已经看不出手的样子了。皮肤被活生生剥离、肌肉的纹理坑坑洼洼，伤口深刻的地方露出白骨来,斑斑驳驳地渗着血。方才说话的人换了一把激光刀,一按开关，刀刃上窜出微小的、亮色的荧光来。
郁姒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
害怕。
她害怕到不行、甚至连灵魂和思想都在动摇颤抖。她为囚笼里椅子上的人害怕。她知道这人有多在意自己的身体——她有作为人类的那种的骄傲，在机械改造遍地横行的时代仍旧不贪图机械带来的便利，追求有血有肉的躯体。
那双手稳而有力,完成过机械臂都不能完成的任务,改写过历史、创造过生命。
那双手属于她的朋友、导师和亲人。
她的情人、爱人和伴侣。她灵魂的归属。她无论如何、粉身碎骨都要保护好的主人。
现在郁姒保护不了她了。手起刀落之间向绯左手连着左臂掉落下来,鲜血立时喷涌,她无法控制地露出狰狞的表情、颤抖着身体、佝偻着腰往前倒。拴着她的链子咣当作响，郁姒看见她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和混着血往下滴落的冷汗。
向绯身侧站着的、面色冷峻的图灵矮身下去给她止血治疗。郁姒感受到巨大的羞愧和憎恨。她想骂什么——可她根本连嘴也张不开。
向绯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顺着郁姒的视线找过来、望见她,愣愣地不动了。
“您也没有告诉过我我们是什么，”郁姒越说越急,“还是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多少东西？我怎么了？是坏掉了还是……我们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用这种身份见面了呢？我还能保护得了您么,您有危险么……”
她猛地住了嘴。
她想起方才向绯说的话,头一瞬间开始疼。
某个场景又在她脑内钟鸣般反复闪现回响。
手术刀和铁质囚笼。刀锋划开皮肤、划开肌腱、鲜血跟着涌溢而出，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我早该废了你这只手,”有人大声说，“那个破机器是一堆废铜烂铁了,你也会是。”
“向绯,我给你的信任都喂了狗。”
这场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疼。可郁姒却感觉不到痛苦。
她只是非常非常生气。她想要往前冲、想要扭断那个人的脖子；可她动不了，四肢像被粗重的铁链锁死,而她在烈火焚烧的地狱里苦苦煎熬。
那只手已经看不出手的样子了。皮肤被活生生剥离、肌肉的纹理坑坑洼洼，伤口深刻的地方露出白骨来,斑斑驳驳地渗着血。方才说话的人换了一把激光刀,一按开关，刀刃上窜出微小的、亮色的荧光来。
郁姒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
害怕。
她害怕到不行、甚至连灵魂和思想都在动摇颤抖。她为囚笼里椅子上的人害怕。她知道这人有多在意自己的身体——她有作为人类的那种的骄傲，在机械改造遍地横行的时代仍旧不贪图机械带来的便利，追求有血有肉的躯体。
那双手稳而有力,完成过机械臂都不能完成的任务,改写过历史、创造过生命。
那双手属于她的朋友、导师和亲人。
她的情人、爱人和伴侣。她灵魂的归属。她无论如何、粉身碎骨都要保护好的主人。
现在郁姒保护不了她了。手起刀落之间向绯左手连着左臂掉落下来,鲜血立时喷涌,她无法控制地露出狰狞的表情、颤抖着身体、佝偻着腰往前倒。拴着她的链子咣当作响，郁姒看见她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和混着血往下滴落的冷汗。
向绯身侧站着的、面色冷峻的图灵矮身下去给她止血治疗。郁姒感受到巨大的羞愧和憎恨。她想骂什么——可她根本连嘴也张不开。
向绯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顺着郁姒的视线找过来、望见她,愣愣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