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珏把手轻轻贴上她温热的脸,温柔“嗯”一声,低头轻轻碰了碰她软软的唇瓣,叹息似地喃了声:“阿黎。”

    日后她想听的,他都要说与她听。他想。

    翌日清晨,霍珏早早便起了。

    姜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想跟着起来陪他用早膳。谁料霍珏大手一覆,便遮住她的眼,道:“不必起了,你多睡会。时间匆忙,我带些吃食在路上吃便可。”

    都说女子在小日子期间是不大爽利的,姜黎虽身体康健,可因着干爹要来,她昨日从早忙到晚,霍珏怕她累着了。

    姜黎确实睡不够,也不矫情,只咕哝了句“让何舟去小厨房给你拿早点”便又睡了过去。

    霍珏到城门时,赵保英那辆红顶马车已在城门外侯着。

    赵保英身着朱红色官服,长臂搭一把白色拂尘,笑吟吟地同霍珏道:“早啊,霍大人。”

    霍珏拱手行礼,“劳督公久等。”

    其实赵保英也才刚到不久,却笑笑着不说话。

    等霍珏坐下了,方才道:“皇上这几日龙体抱恙,咱家至多只能离宫一日,等查完了大悲楼之事,便要快马加鞭赶回盛京。若是累着霍大人了,还请大人多加担待。”

    霍珏自是道“不敢”,二人礼尚往来地客气几句后,赵保英便问:“不知霍大人对大悲楼之事知晓多少?”

    “珏只听柏都御史道了个大概,听说是皇上寿诞那日,大悲楼功臣灵牌擘裂,裂缝处涌出数道血痕。那日在大悲楼当值的小沙弥与在内祭拜的香客俱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异象,想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赵保英淡淡颔首,笑着道:“确有此事,霍大人可知是哪位功臣的灵牌?”

    霍珏微微抬眼,恭声道:“若珏没猜错,应当是卫家先祖卫戒之灵牌。”

    “的确是卫戒之灵牌。”

    赵保英并不意外霍珏会猜中,卫家先祖显灵之事如今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朝堂里的官员但凡有点儿手段,也早就收到消息了。

    “凌首辅曾派人去查探过,说此事多半是人为。大悲楼九层有一扇窗,平日里那窗都是紧紧闭着的。但寿诞那日,那窗有被人从外强行打开的痕迹。”

    霍珏微挑眉,好奇问道:“是何痕迹?”

    赵保英道:“窗牖内的闸木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