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葛弈没有理睬自己,她持续说:“栗燕夫人知情不报、事后故意隐瞒,假装无辜地跑来探察情况。见栗云桦并没有招出她的两个女儿,她才会狠心跪在大门外求和。”

    诸葛弈看她一眼,闷头吃东西。

    栗海棠拿筷子敲敲碗沿,说:“本日在后殿里她故意激怒栗夫人,就是想让我看见她与栗夫人决裂的一幕。师父,我不想原谅她。”

    “嗯。”

    诸葛弈惜字如金,只给了一个字的回应。

    “师父!”栗海棠怒啦,阴森森小脸瞪圆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容貌对着他,“我说了十马车的话,你只鼻音哼一声算什么?”

    “十马车?有那么多吗?”诸葛弈放下碗筷,故作嫌弃地挖挖耳朵,蹙眉道:“嗯,的确是聒噪了点儿。”

    “哼!师父是坏蛋!”

    栗海棠气得坐不住,丢下筷子就跑往拔步床上趴着,大泪珠子噼噼啪啪落不停,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斜睨赌气的小姑娘不理睬自己,诸葛弈宠溺一笑并不急着往哄,重新拿筷子吃起来,吃相厮文得像在品尝一道稀世佳肴。

    趴在床上赌气的栗海棠越哭越伤心,从小旺虎中毒、真假陈嫫嫫被创造又逝世往、栗云桦疯魔咒骂、栗夫人咄咄逼人、栗燕夫人跪门外逼她认输……这一件件的事情连在一起,她已忘记哭泣,不知疲累,更用百分百的精力往与那些人斗智斗勇。

    现在,当尘埃落定之时,所有的委屈一涌而出,她已无力再抵抗这霸道的盘踞,只想赖在某个热和又安心的怀里索求一丝丝庇护、一点点安慰。

    诸葛弈见趴在床上的小姑娘一动不动,刚还微抖的双肩也安静下来。难道偷笑够了,筹备装睡来恫吓他?

    放下碗筷,他起身走到拔步床边,单屈膝跪在床上慢爬向前,歪头见小姑娘杏眸紧闭、眼角和鼻梁上仍残留晶莹的泪珠,樱粉唇瓣上的齿印渗出点点血丝,正是因刚刚忍住哭声而咬住造成的。

    “傻丫头,我认为你在偷笑呢。”

    诸葛弈心疼地轻抚她的头,长指插进乌黑柔顺的发丝中缓缓梳理。龙眸凝着那两颗晶莹的泪珠,像广阔的山野忽然被两座山峰盘踞。

    无声无息侧躺在小姑娘的身边,他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薄唇亲吻杏眸,将那咸喊的泪珠含进口中品尝她的胆怯、她的无助。

    “师父,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原谅她?”

    “海棠,不要急,耐心的等候。”

    诸葛弈牢牢抱着心爱的小徒弟,细碎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眉心,迷恋于蝶翼般的羽睫,酡红脸颊最是惹他怜爱,还有圆润的下巴。想着她经常扬起下巴睥睨对手的傲气样子容貌,不由得张口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