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夫人眸中微泪,笑说:“没想到栗大姑娘小小年纪竟生得一身正义之骨,信任从今以后在奉先女的庇护下各氏族的族人们定能平安顺遂。”

    “是啊是啊,栗大姑娘果然与众不同,颇有第一代奉先女的风采。”程夫人也应声附和,斜眼瞥向瘫坐在地上的栗夫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夫人缓缓站起来,先向栗海棠行礼,由亲信嫫嫫扶着往隔壁的东花厅请示。小抱厦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逐着莫夫人。

    见她往了东花厅,片刻后又返回来,站在屋中心恭敬地行万福礼,郑重道:“栗大姑娘,既然下毒的真正凶手已经招认,那尽不能轻饶。本日的宽待饶恕,明日会招来杀身之祸,与其处处防着,不如杀一儆百以尽后患。”

    “莫夫人,你落井下石是何居心?”栗夫人怒冲冲站起来,摇摇摆晃冲到莫夫人眼前扬手便要打,幸而杨嫫嫫离得近及时阻拦。

    莫夫人冷嗤道:“栗夫人,你养的两个好女儿,敢谋害奉先女已犯了先祖定下的祖规,你不思反醒竟还怪我主持公平?栗夫人,别认为你能逃过祖规的处分。”

    “莫夫人,不必搬祖规吧,毕竟栗大姑娘未曾中毒。而且栗二姑娘得了疯病,她说的话也许是真凶教导的呢,不能信呀。”典夫人适时解围,厉色要挟杨嫫嫫撒手,扶栗夫人坐回往又送上自己未动过的热茶。

    莫夫人冷冷一笑,转身大声问一墙之隔的各族长们,“各位族长老爷,要不要请祖规,该由你们来定夺。”

    “带人往祠堂。”

    仅一句话让栗夫人如兜头泼来一盆刺骨的冷水,部人都僵坐在椅子里呆若木鸡地盯着东花厅与抱厦之间的那道小门。

    “怎么会?爹爹为何不护我?爹爹!爹爹!你好狠的心啊,怎不护着女儿呢?”

    栗云桦被青萝和麦苗强行从小桌子上架起来,后知后觉地她想要扑进那道小门,往质问她的父亲为何如此尽情。

    “祖规?请祖规?”

    栗夫人同样失魂落魄,痛心肠看着小女儿被两个丫鬟拉扯着拖出屋外,她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和小女儿那一声声哭喊着“娘”的声音混杂回荡在脑海中。

    “桦儿!我的桦儿!”

    栗夫人跌跌撞撞跑出门外,浓浓夜色里看不到小女儿的身影,却清楚听到小女儿的哭喊,一声声敲击着她碎成片的心。

    “栗海棠,你欺人太甚!”

    “栗夫人,不想你女儿逝世就乖乖的装哑巴,否则连你的大女儿也保不住。”

    一道月白影子从身边如幻般擦过,待栗夫人想看清时早已没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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