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后院相连的小角门通过,前院阳光明媚的气味与后院的阴森诡异如天堂与地狱。一行人警惕翼翼来到前院,高高的一棵梧桐树下摆着一张迂腐的摇椅,上面展的褐色锦缎薄垫子隐隐有血渍。杨嫫嫫上前视察,用裹着白帕子的手沾一下,帕子并没有染上血渍。

    “血渍已干。”

    “看来兰姨并非是在院子里被人掳走的。”莫晟桓迈着八字步悠哉地走向正屋的门,才步上一级石阶就被栗君珅强拉回往。

    “你不怕屋子里又躲着暗器吗?”

    “大不了一逝世。怕什么。”莫晟桓痞痞一笑,并不在意地拾阶而上。

    诸葛弈牵着海棠的小手也跟在后面,袖子里的手掌心躲着一枚三星镖以防意外。

    屋门打开,莫晟桓谨慎地把自己的一块玩石砸向堂屋正中心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的香炉。两支锋利的箭从东、西两个方向破空而来,部朝着屋门口。

    “叮!”

    “叮!”

    两道清脆声响,仅离莫晟桓的眉心和喉咙一指间隔的两支利箭应声落在地上,随之又是“叮,叮”两声,三星镖一左一右钉在对面的北墙上。

    “子伯兄,没想到你的工夫如此了得。佩服!佩服!”莫晟桓抱拳致敬,真心致谢他救了自己的命。

    诸葛弈付之一笑并不作多言,他牵着海棠的小手走进屋子里,让杨嫫嫫守着她坐在桌边,而他与栗君珅和莫晟桓一同巡察屋子里的蛛丝马迹。

    栗海棠不敢随便走动,生怕再触发不知躲哪里的暗器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她静静地坐着,睁大曜黑眼睛仔细视察堂屋里的异常之处。

    青石地砖有几处破损的,黑蚂蚁如豆粒那般大个儿,看着怪吓人的;墙上的白粉因湿润而脱落不少,露出青灰色的方砖和糯米泥浆干块;屋梁上的蜘蛛网大片大片连在一起,几处悬下来的蛛网如蚕丝柔韧,即使屋中没有风吹过也会飘飘扬荡的;屋梁的陈木已有些褐黄色,几处有碎木屑翘起,不知何时会断裂;木梁上……

    “咦?杨嫫嫫,你快看那横着的木梁上是不是有标记?”栗海棠激动地晃动杨嫫嫫的手,伸长另一条手臂,纤指指向那道有浅浅标记的横梁。

    杨嫫嫫仰头眯缝眼睛却怎么也瞧不明确,不断定地说:“会不会当初上梁时刻下的祈福语?”

    “不知道。”栗海棠看着很是诡异,她叫着:“师父,快来看看那是什么标记。”

    诸葛弈从西屋急步走来,仰头顺着小姑娘的指憧憬上看,屋子的古旧横梁上的确有数道浅浅的痕迹,而且……

    “看不清呀。”

    莫晟桓咕嘀,回头对栗君珅说:“君珅兄,咱俩往搬把梯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