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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氏中正府。

    庆禧堂内,典夫人居主位,副位上座着闫夫人,二人有说有笑聊着家常闲话。

    本日典夫人穿着朴素的燕服,发髻也仅用一根木簪子松松垮垮地挽着,双手比平日少了很多金银玉等首饰、佩饰。瞧她这一身的打扮挺像家常时的随便样子容貌,不妖不艳的清新感。

    比起素妆的典夫人,闫夫人亦如平日那般衣着华丽、妆容精巧,手段上戴着和田羊脂白玉镯,手指上套着金盏花红宝石戒指,造型精巧、独具匠心。

    典夫人故作不经意地瞟了那枚戒指,纵然爱好也不会露出爱慕的脸色。她也是一族的主母,该有的端庄稳重不能被比下往。

    “前日的事儿你可听说?”

    听闫夫人率先发问,典夫人回神,浅呷口茶粉饰为难,笑问:“冷食宴中毒之事?前日我被送回来之后一直躺着,老爷下令不准人扰我休息,故而未曾听到什么消息。难道闫夫人知道下毒的凶手是谁?”

    闫夫人轻叹,把茶杯放到旁边的小桌上,说:“我也是听礼儿说的。”

    “哦。礼哥儿跟在闫族长身边分忧解劳也是闫夫人教导得好,看来不需多时已能独撑起族中之事。”典夫人见闫夫人脸上笑脸微僵一瞬,端着茶杯的手亦微颤几下。

    闫夫人没有顺着典夫人夸讲的话持续说,反接着自己的话题,说道:“真没想到栗大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强势的杀伐决断。我听说栗大姑娘独自审问,不仅审出栗氏南府的母女合谋下毒之事,连栗夫人包庇下人曾殴打栗闫氏夫人的事情也一并审出来。”

    “栗闫氏夫人?奉先女之母?”典夫人惊奇,“奉先女之母不是上吊自尽的吗?怎会与栗夫人的下人扯上关系?”

    “还不是栗夫人想拿捏栗大姑娘不成,借着栗闫氏进奁匣阁见女儿的时候,吩咐她的奶娘王嫫嫫殴打栗闫氏,以此要挟栗大姑娘嘛。”闫夫人嗤之以鼻,嘲讽说:“最后活生生逼逝众人家的娘,栗大姑娘能饶恕她们主仆才有鬼呢。”

    典夫人认同地说:“杀母之仇怎能不报?如今奉先女羽翼未丰,断然不会与栗夫人报仇。”

    “栗大姑娘已掌权、定三师,等十五行过拜三师礼便能进瓷缘堂参与八大氏族的族事和公中的生意经营。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瞧着栗大姑娘有当年第一代奉先女姑姑的风范,定不会轻饶了谋害她的人。”

    闫夫人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栗海棠有大作为,她与有荣焉的样子。

    典夫人淡淡一笑,自然明确闫夫人的心理。论起亲疏,闫夫人的确能与栗海棠扯上亲戚关系,毕竟奉先女之母是出自闫氏族。

    “栗夫人与奉先女不和尽人皆知,依着栗夫人那心气儿高的性格怎么肯拉下脸皮主动言好。奉先女与母族的主母不和,于她未来并非好事呀。”典夫人放下茶碗,命守在门外的丫鬟进来换茶,又说:“我们身为八大氏族中确当家主母,也该劝劝她们才是。”

    “劝什么劝?咱们中毒昏迷不醒之时,人家已经休战罢鼓、握手言和啦。”闫夫人撇撇嘴角,待上茶的丫鬟退出门外,才低声说道。

    “不知栗大姑娘私下对栗夫人说了什么,栗夫人被珅哥儿派人送回栗氏中正府后即刻吩咐府中人穿粗衣、吃素食。又命人将佛堂打理出来,她领着两个闺女进佛堂面壁思过、吃斋诵经。连她的奶娘王嫫嫫也循分守己在躲起来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