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肆嗓音平平地答复,一手拿着火折子照亮,一手牵着柔软无骨的小手,带领她穿过弯弯绕绕的狭长密道,抵达一个三岔路口。

    “左手边的密室里,栗夫人和王嫫嫫离开关在两个房室;右手边的密室里,栗燕夫人和栗三姑娘离开关在两个房室。”冷肆把一个小瓷瓶交给她,说:“只要让她们嗅闻这瓶中的臭气便能醒来。”

    “哈哈,比师父的药丸还神奇。不过,有多臭?”栗海棠好奇地摇摆小瓷瓶,瓶中似有水声。

    冷肆不怀好意地笑说:“你闻闻就知道了。”

    “好。”

    栗海棠深呼吸一次,拔开瓶塞的同时就看到冷肆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捂住自己的口鼻瞪着她。

    “有多……呕!”臭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栗海棠已被小瓷瓶里的臭气薰得恶心干呕,她丢下小瓷瓶跑到墙角往吐,朝着冷肆摆摆手“命令”他来处理小瓷瓶。

    冷肆的丑疤脸荡漾起得逞后的成功笑脸,闭气、弯腰、捡起小瓷瓶把木塞子堵紧。看着捂住鼻子走来的小姑娘,轻浮地问:“怎样,服不服?”

    栗海棠猛点头,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指指冷肆掌心的小瓷瓶,然后朝他竖起大拇指:“解毒方法心思奥妙,此奇臭无比的东西天下无双。佩服!大大的佩服!”

    “哈哈,少来拐个弯子骂我,真认为我这个大老粗听不懂呢?”冷肆又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抛洒,狭长密道里的臭味忽然消散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栗海棠狠狠地吸口清新的空气,接过冷肆递来的小瓷瓶,心里还是膈应得如拿着烫手山芋似的。

    冷肆看看两条岔路,问:“先审哪边儿?”

    “当然是栗燕夫人母女喽。”栗海棠背着小手慢悠悠地往右边的岔路密道走,冷肆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只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冷食宴由我亲手筹备,最后那道百果雪山又是我逃遁时借口亲手做的,百口莫辩不如亲身调查出成果来平息众怒。”

    “倘若有人质疑你与栗燕夫人联手诓骗众人呢?你又该如何?”

    “放心,那下毒之人并非栗燕夫人,但又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栗海棠卖个关子,并没有将自己知晓的内幕告诉冷肆。

    冷肆心有疑问却不开口,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出身贫家且被人传言性格软弱的奉先女会如何处理此次的突发事件。

    他忍不住将栗海棠与八大氏族中那些同龄的千金小姐们做比较,若产生在那些小姐们的身上,她们又会如何做呢?

    狭长密道尽头是两间相邻的牢房,有生了锈斑的铁栅栏、囚房内有湿冷残破的木床、木桌和木凳,还有一盏烛台在燃着微弱的光。

    栗海棠从腰上的荷包里取出钥匙,亲身打开铁栅栏的小门,推门而进。

    站在木床边,瞧着昏睡中的栗燕夫人妆容精巧、双眉微蹙、唇角亦下撇似不悦状。栗海棠嗤笑一笑,闭气、拔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