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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醒了,诸葛弈并不知道。

    走出内室,他领着大夫去了东厢的书房,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大夫的面前。

    大夫神情微怔,猜不透少年的意图。

    “公子这是何意?老夫不明白。”

    “老先生不必多虑,此谢礼是栗大姑娘给的。你能救她于危难,六年的寿数已是老先生倾尽毕生所学的结果,栗大姑娘内感恩德。等回到瓷裕镇后,定会备份大礼送来。”

    “不不不,公子所说的这些话,老夫不明白。”大夫吓得提着药箱就想跑,却被诸葛弈长臂一伸,扣住大夫的肩膀。

    “老先生,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身为医者,诊脉救人是功德,替人消灾亦是功德。”

    “老先生放心,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去做。不仅会得到栗大姑娘的恩谢,更会成为瓷裕镇八大家族的贵人。”

    诸葛弈一席话,执意不肯的大夫心动了。他瞥了眼桌上的银锭子,权衡着该不该趟入瓷裕镇的这池浑水。

    瓷裕镇的奉先女,那是连皇帝都承认的贵人。

    “好。公子请说,我该如何做。”

    “老先生明智,请坐。”

    小小的书房里,一老一少密谋着。而一山之隔的瓷裕镇,平静之下波涛暗涌,变数远远超出了诸葛弈的谋算。

    让侍童小右护送大夫离开,诸葛弈心中挂念着生病的海棠,提袍摆急匆匆回到正房的东间,伸手撩起西洋纱幔,听到七宝彩石镶嵌的沉香木八扇屏后传来的清灵灵笑声。

    削薄的唇微弯,阴郁忧虑的心绪也瞬间晴朗。他迈着轻快的步子绕过八扇屏,看到拔步床上靠着高高堆起的枕头,正在与懒婆婆学打缨络的小姑娘。

    “师父,回来啦。”

    “嗯。”

    懒婆婆起身笑着离开,诸葛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她也乖巧得像温顺小兔子任由他略显冰凉的手掌拭探她的体温。

    “师父,这宅院是租来的吗?看着好精致,一定花了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