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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奁匣阁,前院,东厢房。

    东厢房内外两间屋子坐满了八位族长和五位族长夫人,还有怎么劝都没用只好跟来的栗君珅和莫家兄弟。

    当然,硬留下来凑热闹的莫容玖属于赶不走的“闲人”,就算莫族长和莫夫人几次白眼都没能把她气走。

    被审问的“犯人”栗海棠站在内间的门口,淡然自若的她在这群权贵们的眼中是无知者无畏,雪纱半遮面露出一双蔑视众生的黑曜杏眸,好似天生有一副傲骨宁折不弯。

    “各氏族的老哥哥们、老嫂子们,你们不能偏听风言风语就急着给小丫头冠上莫虚有的罪名。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真,何况是人人口中讹传的流言呢。”

    莫容玖翘着银莲花小脚,拉着海棠坐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唤着莫晟桓送进两杯茶来,边吹着茶水热气边说:“小丫头在你们眼中是尊贵的奉先女,在我眼中是小徒弟。我平生收的第一个乖徒儿,捧在手心儿里还怕委屈着呢。你们有理有据就拿出来,空穴来风的想欺负她,可别怪我翻脸。”

    乌夫人笑着打趣:“哎哟哟,听莫大妹子这话说的,好似护犊子会传染。画师先生已是远近闻名的护犊子师父,偏生又来了一个你。哈哈哈,栗大姑娘好福气,能得到莫大妹子的庇护呢。”

    “娘们家的胡说什么呢。栗大姑娘是奉先女,莫大妹子能成为奉先女之师父才叫福气。”

    外间里,乌族长青白脸色瞪圆大眼喝斥自家婆娘的多嘴多舌,万一惹怒莫容玖,没准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乌夫人乖乖闭上嘴巴,安安静静着坐着看热闹。反正她没有要投靠奁匣阁的意思,也不准备给栗海棠留什么脸面。至于莫容玖,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能翻出天去吗?即便翻出天去,也与她不相干。

    与乌夫人一样抱着看热闹心情的夫人们不在少数,八位夫人来了五位,其中栗夫人自闭佛堂、闫夫人不愿凑热闹、程夫人也故意躲着不参与。

    莫夫人怨念地瞪了小姑子,冷着脸对海棠说:“你已拜过三师,该收收心向三位师父请教学问。整日与爷儿们厮混市井,领着老婆子和丫鬟四处闲逛,不知多少人在背后传闲话呢。”

    “身为奉先女恭谨守礼、约束行举,要以身为则、要严管仆婢。你一人之荣辱,乃关系八大氏族的族人们的荣辱。”

    “莫夫人教训得是,海棠谨记。”

    栗海棠起身行礼,谦卑态度让莫夫人想再多挑刺几句也找不到理由,只好讪讪道:“你能真心记得就好,我也不讨你的嫌儿,免得你在心里怨我唠叨。”

    “大嫂如今上了年纪,确实爱唠叨。”

    莫容玖很不给留情面,专门挑莫夫人最在意的年纪来挑衅,气得莫夫人闭此嘴巴咬牙忍着火气,等回家再发火。

    外间里,莫族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百姓家常有俗语:“婆媳是冤家、姑嫂是仇人、妯娌是敌人”。这话恰恰是他家的情况,虽然四个妯娌明面上相处融洽,但关乎利益时总会动些歪心思、斤斤计较如家常事。

    至于莫家最小的唯一的妹妹莫容玖,几位嫂子虽然“关爱有加”,但受不住莫容玖胡天黑地的作妖,每次都把四家的嫂子气得头疼、心疼、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