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来……”栗夫人深呼吸、咬咬牙,装作懊悔地自责:“看来是我误会她了。”

    “栗夫人宽厚。”

    杨嫫嫫同王嫫嫫一起挽扶栗夫人来到中院,看到栗海棠已坐在檐廊下的椅子上拿帕子擦汗,歪着脑袋与青萝说着什么。

    “大姑娘,栗夫人来看你了。”

    杨嫫嫫放开栗夫人,唤上两个老婆子一起进到堂屋去搬来椅子。

    “啊?栗夫人来了呀,快坐快坐。”

    栗海棠见椅子搬来,又让杨嫫嫫去多取一个软垫子来。

    栗夫人谢过才坐下,看着院子里一群小丫鬟拿着竹竿赶鸭子,暴露她们被迫隐藏起来的顽皮天性。

    她们被送进奁匣阁之前也是家中的淘气孩子,被选中后送到栗氏族的一处田庄去跟着奁匣阁的老执事嫫嫫学规矩,言行举止皆要“静”。

    送入奁匣阁年少无知,一生被困在这座“牢笼”里直到死后才能“回家”。可那时的家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家中慈爱的父母早已埋入黄土之下。

    今生无缘再见,来世期盼相聚。奁匣阁里的女人们一生活在平淡和绝望之中。

    “栗夫人带来了什么好东西,瞧着怪重的。”

    “你最喜爱的东西呀。我因身子重,夜里没来祝寿。这寿礼早已备好的,谁知南府的夫人也没来。”

    栗夫人说得轻巧,仗着有身孕把罪责都推到栗燕夫人的头上。她指指两个老婆子抬进来的大箱子。

    栗海棠佯装不明白地问:“寿礼?栗族长不是备了一份儿吗?怎么栗夫人又备一份儿?”

    “我和他备的寿礼能一样吗?”栗夫人娇嗔,指指自己说:“我备的礼是栗氏的,他备的礼是栗氏族的。”

    “哎哟哟,真真是费了心啦,让栗夫人说出如此歪理来堵我的嘴。”栗海棠看也不看那箱子里的“礼”是什么,吩咐杨嫫嫫抬去后库房封存。

    栗夫人见小姑娘收了礼,自然拿她的手短,总要透露几句实话才行吧。

    “我家相公伤得不轻,说他昨日与无心院的诸葛画师喝醉了酒,今早……”

    栗海棠截断栗夫人的话,正色道:“栗族长清醒得狠,他求着我拿鞭子抽他为自醒,我不拒绝亦是想借机提醒栗族长别再虚度年华,任由栗氏族被别人鲸吞蚕食,落得比楚氏族更不堪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