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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二夫人的院子里静得像无人一般,唯有几个负责打扫的老婆子和小丫鬟们默默无声地忙活着。檐廊下,莫妘秀亲身煮水烹茶,亲身送茶进屋内中堂。

    老大夫提袖擦掉额上冷汗珠子,走来中堂时见到莫妘秀,老脸一红显露为难之色。鞠躬作揖,歉意道:“莫大姑娘恕罪,老夫无能为力。莫二夫人乃中毒所致,老夫虽懂解毒之法,却无法解此毒。”

    “此毒的药性极为霸道,混杂诸多剧毒而成,老夫……老夫……哎呀,实难诊治。请莫大姑娘另请高超,老夫看莫大姑娘……唉!”

    一辈子在宫里什么病没见过?什么毒没解过?偏偏在这小小的瓷裕镇丢了自己世家御医的脸面。老大夫含恨离往,直接往了瓷源堂找八位族长请辞,实在是丢不起这张老脸。

    蓝本莫氏南府中隐密不报的事情被老大夫一个请辞给传得八大氏族人人皆知。更有甚者,知道莫二夫人已无药可解、时日未几,连奠礼都筹备好了,只等莫氏南府的小厮来报丧。

    一夜的工夫能转变很多事情。比如傲气冲天的老御医灰溜溜离开瓷裕镇,比如八大家族的各府夫人们前往莫氏南府探病又被莫妘秀挡在门外,说莫二夫人中毒已深、面目非,怕吓到各位夫人所以告罪相劝。

    人多口杂,传言一旦被证实为真,便像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稳坐奁匣阁里的栗海棠听到这个消息,也正是诸葛弈、栗君珅和莫晟桓回来之时。

    正午时分,算准了他们会赶回来,栗海棠吩咐刘厨娘做上几道精巧佳肴,静候他们一起回来用午膳。

    当三人齐聚奁匣阁时,只见冷肆从屋檐落下,比他们先一步进进屋内。

    栗海棠瞧着冷肆风尘仆仆回来,笑问:“送到了?”

    “是。”冷肆无所顾忌地端起羽觞饮尽,说:“陶氏夫妻果真被人追杀,我先将他们躲到秦五爷郊外的庄子上,然后暗中除掉那几个小喽啰。陶氏夫妻没有说谎,幕后之人的确是闫夫人。想来逼逝世栗闫氏夫人的,应当是她无疑。”

    诸葛弈颌首,从随身荷包里拿出一张极小的纸条放到栗海棠眼前,说:“这是当初我检察闫氏夫人尸身时取到的,即便逝世后她仍紧握拳头,掌心里躲着这个。”

    莫晟桓跑过来看,说:“本来子伯兄早已得到栗闫氏夫人的遗言,为何你迟迟不动手呢?”

    “逼逝世我娘的人是闫夫人没错,但我要抓到潜躲在闫夫人背后的那个真凶。他才是真正逼逝世我娘和弟弟,数次对我下毒谋害的人。”

    栗海棠双手合十,把小纸条置于掌心之间。她从不知晓母亲会写字,而且写得这般俏丽。掌心的小纸条仿佛带着母亲的热和,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陶氏夫妻呢?如今在哪里?”

    莫晟桓好奇。

    栗海棠擦擦泪珠,说:“我请冷大哥送他们往祁山镇俗宅。万一小旺虎没有逝世,或被人带进祁山镇里,陶阿嫫必定能认出他。”

    “嗯。俗宅里没有咱们的自己人,的确不能安心。你如是安排很妥贴,不错不错。”莫晟桓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