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脚步快,不然小姑娘确定要摔伤,毁容都是有可能的。万一变成栗仙音那副丑鬼的容貌……哎妈哟,不敢想。

    “师父,你受伤了?”

    “呃?没有。”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我弄痛你了?”

    栗海棠满面忧色,一双小手摸摸脸、摸摸胳膊、摸摸胸膛、摸摸……

    小手顺着胸膛往下摸,诸葛弈连忙抱她站在拔步床上,冰冷大手紧扣住小手贴在胸膛,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呢喃:“没有。我是……太累了。”

    “哦。”

    栗海棠信认为真,拉扯着他的衣袖子往床上带,娇娇滴滴地说:“那师父就在我这儿睡会儿,天亮前我必定叫醒你。”

    诸葛弈哑然失笑,捏捏红润圆嫩的小脸蛋,边脱下沁着冷气儿的外袍,边坐到床边,回头问她:“你不乖乖睡觉,拉着杨嫫嫫唠叨什么呢?”

    “我心烦,想求着杨嫫嫫陪我往无心院找你,她又说你外出不在,我就猜到你偷摸往处理麻烦啦。”栗海棠跳下床,接过他的外袍挂在衣架子上,回来捧着一碗热茶递给他。

    “师父,如何?小典氏腹中的孩子……”

    “没保住。”

    诸葛弈拉着她坐来身边,怜惜地亲亲她的额际,温柔得宛如待至爱珍宝般。陡然变得沙哑的嗓音若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刻意哑忍的情。

    “栗锅子亲身喂她喝的落胎药,一切错都用不得咱们来背负。栗里长和小典氏想报仇只管与栗锅子往算账,敢跑来咱们这儿就依族规惩办。”

    “放心,一切有我。”

    细碎亲吻落在秀气柳叶眉间,似怜似宠又饱含无尽的爱恋,脑海里浮现初见时在假山凉亭中的惊鸿一瞥,她陪着母亲闫氏走在西夹道中时而天真欢笑、时而娇嗔耍赖,让闫氏气也不是爱也不是的顽皮样子容貌。

    再见时,她近在咫尺哭求着他往救救莫心兰,终极哭着怨他,那一声“我恨你”仿佛冰冷利器深深刺进他的心,犹记那痛让他迷茫。如今看来他早已情根深种,只是他不懂情为何物,更想不到自己会爱上一个才十岁的小娃娃。

    模模糊糊中越来越贪恋他的温柔,两条小胳膊已不自知地勾住他的脖子,娇绵绵的小身子软软平躺在床上,诱引着他亦伏倾压来。

    “师父,亲嘴嘴。”

    沉迷中的少年猛然惊醒,一下子爬起来气味混乱地站在床边,龙眸眯起盯着秀气俏丽的小姑娘满面春色、美艳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