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夫人真诚道谢,伸手握住那瓶子却没有急着服用。她的戒备心并未引起诸葛弈的不满,相反诸葛弈很想看到闫二爷得知他早一步炼出克制毒发的解药会不会暴跳如雷?或者会更加醉心于炼丹而忘了庇护自己的女人。

    固然不是解药,至少不用忍耐毒发时的苦楚,心安定了,头脑也渐渐回笼。闫夫人攥紧小瓶子,好奇地问:“你与乌氏族有仇吗?”

    “没有。”

    诸葛弈吃着小姑娘亲手剥的粽子,混杂芦苇叶的浓浓青草香的白糯米加了蜂蜜的红豆馅,甜而不腻、进口即化,简直是沁进肺腑的味蕾享受。

    闫夫人却食不知味,怀疑地盯着享受美味的少年,脑中灵光一闪,急问:“诸葛樱是你的什么人?”

    “不认识。”

    诸葛弈淡淡一笑,喂给小姑娘一口包裹蜜枣的白糯粽,故作无意地说:“我祖籍燕州,五岁时随父亲往往西域做生意,因遇劫匪,父亲被害,我成为孤儿与乞丐为伍。后被义父救出乞丐窝,赐姓诸葛。因我幼时喜博弈,经常缠着义父逐日三盘棋,义父玩笑间又赐了‘弈’字为名。”

    “哦,本来如此。”

    闫夫人缓缓舒气,说:“十五年前乌家奉先女是乌家村的一位孤女,因幼年养在外祖父家,所以直到被寻回后才改了乌姓。她外祖家姓诸葛,她的闺名诸葛樱很是美好,八大氏族中的所多姑娘都爱慕呢。”

    “怪不得我初来瓷裕镇时,报上自己的姓名让八位族长大感惊恐,我竟不知有这么一遭的往事。”

    诸葛弈故作恍然大悟,心里隐隐作痛。本来当年姐姐被骗来顶替乌氏奉先女,八大氏族中的人们竟然信任了那鬼话连篇的身世?更信任无辜的姐姐是乌氏族的姑娘。

    “闫夫人,那位姑娘多大年纪来的奁匣阁?为何我在历代奉先姑姑们的手扎里没有见过这位姑姑的手扎呢?”

    栗海棠假装好奇地问,实则想借闫夫人之口让诸葛弈懂得更多的内幕。

    闫夫人回想说:“十一岁。那年闹蝗灾,听祠堂老执事说祖上的规矩是逢灾年要避忌,可第二年再选。故而乌氏族的族长……就是如今隆福家庙的悟戒主持,与七族的族长商议后决定的。所以乌氏奉先女来奁匣阁时年纪长了一岁。”

    “哦。”

    栗海棠闷声不语吃着粽子,时不时偷瞄旁边的诸葛弈。

    诸葛弈浅呷口茶水,郑重道:“闫夫人,我借着给闫二爷治伤之时已和他商议过,如今八大氏族中各族的权利和生意倾轧,实在不该急着让闫至公子继续族长之位。闫族长尚在壮年又极受族人推戴,非要推荐闫至公子取而代之,恐怕会令闫氏族人不满。”

    闫夫人微微蹙眉,问:“依你之见,闫氏族该如何呢?”

    “依我之见,不如让闫至公子在生意上助闫族长一臂之力,与乌氏族的生意来个竞争。眼下八大氏族中莫氏族和栗氏族是龙首,乌氏族乃后起之秀尚可算比肩,闫氏族和程氏族再次之,司氏族和燕氏族排在末尾。”

    诸葛弈的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此、消、彼、长”四字,说:“乌氏族的族长没有嫡子作继续人,族中人心不稳。乌族长急于掌控族中的生意来壮大自己的威名,所以我们可以从乌氏族的生意谋算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