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诸葛弈会离开月余才能返回良和城,没想到短短十日便归来。害得栗海棠连个“能活两辈子”的名号也没商量出一个来。(_

    诸葛弈是半夜回到良和城的,走时带了十名鬼卫,回时独自一人。当然以他的高深功夫只有别人丢命的,江湖中能让他受伤的人屈指可数。

    悄悄潜回老谷宅的后宅主院,想着十日未见小姑娘思念得紧。未回自己房中更衣,先溜进邻旁小院看她。

    “主人,小主子在你的卧房。”

    送给海棠的鬼卫现身禀告,诸葛弈立即调转方向潜回自己的主院。

    “主人,小主子睡在你的床上,属下们不敢拦着。”

    鬼影立在卧房门外,垂首等待主人治他一个失职之罪。

    “退下吧。”

    诸葛弈整理衣襟,悄然进屋。

    卧房里燃着数十只蜡烛亮如白昼,房中每一处皆与他离开时未见丝毫改动,唯有紫檀拔步床上的小姑娘是外来客,枕着他的栗玉枕、盖着他的绣锦被、抱着形似他的一只布偶。

    他慢慢靠近,坐在床沿儿欣赏她的睡颜。半年有余,丑疤小脸仍红红肿肿的,大敞衣领露出纤细的脖子和蝶骨亦有可怖疤痕。

    不知不觉,他的手不自控制地轻抚凹凸皱起的小脸,冰凉的修长手指碰触到温热的小脸。纵然他感觉不到那失觉已久的温度也恋恋不舍的游移着。

    睡熟的栗海棠放开怀里的布偶,去抓在脸上“作乱”的冰冷大手。她闭着眼睛咕哝一声“别闹”,暖暖的小手抓住冰冷大手。

    “师父几时回来的?”

    “刚回。”

    诸葛弈不作思考地回答,忽想到她睡得熟怎会问他话?不知是梦呓,还是醒着的。用另一只手轻拍她的小脸蛋。

    “你醒了?”

    “嗯,醒了。”栗海棠仍闭着眼睛抓住他的冰冷大手不放,说:“秋夜虽冷,但不至于冻得双手寒凉如冰。况且这儿是师父的卧房又有鬼影护着,鬼卫来了亦要拦在房外回话。观此两点,便知是师父无疑。”

    “睡觉都在动脑子,不累吗?”x

    诸葛弈捏捏她的疤痕小脸蛋,伤疤如老茧子粗糙,没有以前那般光滑如脂令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