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吴府拜寿的宾客们继续留在偏院吃宴席,而诸葛弈和栗海棠被请到吴府的一个客院用茶,一同前来的还有苏老家主、苏妙清。

    吴老家主以年迈为借口避开,吩咐吴老爷前来坐镇一看究竟。

    吴府客院素雅别致,院中栽种的花草树植错落有致,花色淡雅不妖不艳,树冠修整干净利落。

    正房中堂,诸葛弈和吴老爷并列主位,苏老家主位居左一,苏妙清站在堂中,栗海棠随意选把椅子落坐。

    吴老爷暗暗观察海棠,对她是谷宅东家的身份颇为存疑,而苏妙清称她为胙肉又很滑稽。纵然想问个清楚,但诸葛弈的身份使他斟酌再三未敢开口。x

    苏老家主瞪圆眼睛盯住海棠,打从她出那句“苏老家主的命也可以”就让他血气翻涌,额筋突暴,拳头发痒。若非他知道诸葛弈的真实身份,以及她是诸葛弈最宠爱的徒儿,他定会下令送回苏家去关起来折磨死她。

    苏妙清偷看外祖父仇恨的眼神,心里乐开了花儿。只要外祖父弄死这个碍事的丑丫头,她就有办法成为诸葛哥哥的妻子。

    见诸葛弈缄默不语,吴老爷几次欲开口解围,话到嘴边又忍回去。自从妹妹死后,父亲年迈,他虽掌管吴家大权却事事需经父亲的应允。他知道父亲执意不肯退位让权,皆是妹夫在背后挑唆,害得父亲斥他懦弱无能、难挡重任。

    一次次错失掌权吴家的机会,吴老爷对苏老家主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想到苏家在江南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氏族,每年与吴家的生意往来不断,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吴家,万万不能得罪苏老家主。

    诸葛弈知吴家父子的忍气吞声,也明白苏老家主的狐假虎威。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苏家在江南能够排个第五,亦是仗着苏老家主与阿伯的世交情分,而阿伯的背后是他。

    “海棠,既然苏老家主舍不得自己的命,苏姑娘也舍不得命,你再想一个容易做到的便是。”

    诸葛弈对海棠招手,唤她坐来身旁的椅子。

    栗海棠乖乖听话,一落坐便撒娇:“师父要我与苏姑娘和好吗?”

    “是啊。”诸葛弈拿帕子为她擦去唇角沾到的胭脂红,:“苏老家主与阿伯是世交好友。看在阿伯的情面上,你想个容易做到的事。”他看向苏老家主,:“相信苏老家主定会亲力亲为。”

    “是是是。”

    苏老家主尴尬陪笑,心想姑娘竟认得俞伯?看来他派去霞彩镇的探子查到的信息并不全面。

    栗海棠故作惊讶,:“阿伯的世交旧友?那真是可惜啦。早知道,我该提出更多的东西。”

    “更多的?难道你想要苏家全府的人命吗?”

    吴老爷打趣儿,只当她年幼无知、童言无忌。

    栗海棠点头,:“对呀。吴老爷所正中我的心思。苏氏在江南虽不敌四大商族,也算富甲一方的大商。若一赌赢下苏氏全府的人命,不费吹灰之力收揽得力仆婢为我所用,何乐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