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送来的?”

    “栗氏送去的小厮骑马来送信,连赏钱都没收就回去复命了。”老管家轻声禀告,故意站在栗二老太爷的旁边想看看信纸上的内容。

    栗君武瞪着老管家,提醒:“管家,夜食准备好了吗?爷爷还饿着呢,我也饿。”

    “是是是,我去传膳。”

    老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屋子。

    栗君武小声说:“爷爷防备着他些,我瞧着他不安分。”

    栗二老太爷阅完信,将信纸丢进床下的炭盆里,瞟一眼门口,低声道:“管他是谁的人呢,总要有命把消息传出去才是真本事。”

    “既然爷爷有防备,我便不多言了。”

    栗君武安心了,开始为自己包扎受伤的臂膊。与那贼人打斗时没察觉受伤严重,现在看到伤口深有两指宽,皮肉都掀翻出来,他还真有点后怕。

    栗二老太爷心疼地抹了一把老泪,拿帕子重新擦净双手,仔细地为孙子包扎。

    “奉先女后悔送来珍贵的寿礼,准备讨要回去吗?”

    “唉!她呀太聪明,派小厮来送信是提醒我要藏到秘密的地方,免得被贼人盯上。可惜她说得太晚了,那老虎皮……唉!不提了,不提了。”

    想到那张珍贵的老虎皮,栗二老太爷像被人捅刀子似的钻心地疼。想到派贼人来抢走老虎皮的人有可能是栗族长,他就气得咬碎仅剩的五颗老牙齿。不孝的逆子们,夺权就夺权吧,干什么偷走他的心爱老虎皮?

    “二老太爷,又有人来送信。”

    老管家匆匆进来,折成四方的一张薄纸连信封都没舍得用,可见对方多么吝啬。

    栗二老太爷拿来信一看,登时将信纸揉成纸团丢进炭盆里烧烬,仰头对着屋顶大骂:“放肆!偷走我的寿礼在先,现在又来向我讨价还价?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爷爷,是谁?栗族长吗?”

    栗君武好奇。

    “二老太爷息怒,老奴即刻去领人取回寿礼。”老管家一边抚顺栗二老太爷的胸口,一边偷偷观察栗君武的表情。

    栗二老太爷摆摆手,说:“管家去备马车,我要到奁匣阁去见奉先女。武儿,你随我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