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重获新生的影卫连忙磕头,抱着小包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翎十八看到摆在窗前桌上的几件衣服,酸溜溜地说:“光看着有什么好的,穿在身上才知好不好呢。快,穿上身给我瞧瞧。”

    诸葛弈被催得无奈,只好将轻柔暖和的棉袄子穿在身上。自从小姑娘去逝后,他再也没穿过棉袄子,即使漠北的冬天能把大地冻得干裂,他依然穿着单薄的长袍,外披一件大毛斗篷。

    中毒之后,他冰冷的身体比冬天的风雪还要冷,更难体会“冷”的感觉,更不需要穿棉絮的袄子。

    如今,有一位小姑娘用她稚嫩的小手一针一线为他缝制轻柔温暖的棉袄子,于他而言赠衣如同赠心。他的身体虽感觉不到温暖,心里却暖暖的似盛夏烈阳。

    翎十八瞧着诸葛弈穿好的半身棉袄子,挑替地说:“我瞧着袄子做得太肥了,你太瘦了。”

    诸葛弈斜睇他,“怎么?你觉得你能穿得下?”

    “呃?”翎十八呆眼,木讷地点点头,“可以啊。你脱了,我来试试。”

    “美得你!”

    诸葛弈睇他两颗白眼,护着宝贝似的抱起桌上的玄色长袍和玉带,另一手抓起包袱皮裹住的令牌,直接走进卧房藏起来。

    翎十八撇撇嘴,嫌弃说:“我明早就去见她,当面问问她为何不给我做衣服呢?我也缺棉袄子。怎么说,我是认她作亲妹子的哥哥,以后谁想娶她为妻总要先过我这关的。”

    诸葛弈走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把夹在手指上的纸条递过来。

    “看看吧,栗家的五个老狐狸,准备动手了。看来,你明早真的要赶过去作镇呢。”

    “五只老狐狸?栗二老太爷也参和进去啦?他这一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何苦对权势念念不忘呢。”翎十八边碎碎念着,边打开纸条。

    诸葛弈阴恻恻冷笑:“我已派人去暗查栗二老太爷捡来的那个孙子,应该没有他说的那般简单。”

    “你猜那少年会不会是老头子的老来子?”

    翎十八哈哈大笑,一句玩笑话提醒了诸葛弈。

    诸葛弈龙眸闪烁狡黠,薄唇浅浅勾起,悠悠轻喃:“栗氏族的夺权之争,似乎越来越有趣儿了。”

    翎十八挑眉笑言:“谁说不是呢。”

    将纸条揉成团丢进炭火盆里,二人笑得奸诈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