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盯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吞口水,翎十八好奇问:“怎么不吃?不饿吗。”

    “饿呀。”

    栗海棠可怜地瘪瘪小嘴,揉揉扁平的肚子。

    “那就吃呀,客气什么?”

    翎十八觉得有趣,拿筷子夹一只水煮虾仁放到她的小瓷碟里,说:“回娘家,想吃什么就吃,想在哪间屋子里睡就睡,想在院子里种花种草种蔬菜也随你高兴。”

    “翎爷如此,会把我宠坏的。”栗海棠拿着筷子优雅地夹菜吃,还不忘执酒壶为翎爷斟酒。

    翎十八莞尔浅笑,满饮一杯酒,说:“阿弈有时太粗心,有时又过于小心,有时对你太不放心,有时又置你于危险之中很安心。”

    一连道出诸葛弈的复杂心思,很多行为常常令翎爷疑惑不解,静观其变之后又觉得诸葛弈对小姑娘的重视超出他的预测。

    栗海棠闷声不语地吃着,脑子闪过懊悔的念头,又觉得自己偷溜出来不容易,也算是小小的惩罚一下爽约的无良师父。

    翎十八把小姑娘杏眸中的纠结和挣扎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诸葛弈没有选错人、爱错人。

    “好啦,咱们不提烦心的人、烦心的事儿。来来来,陪哥哥痛饮几杯。”

    “翎爷恕罪,我不会喝酒。”

    “小饮怡情,多喝几次便会啦。”

    翎十八让老管家拿来小酒杯斟满,诓骗着海棠小口小口饮尽。

    辛辣醇香的烈酒灼烧过喉咙,落在肚子里暖暖的。栗海棠吧唧吧唧小嘴,盯着翎十八握在手里的酒壶。

    “再来一杯?”

    “嗯。好呀,再一杯。”

    小手举着酒杯,曜黑杏眸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醉色。待小酒杯斟满,栗海棠舔舔唇,试着一口喝下半杯酒。入喉辛辣比刚才更烈,也让她体会到醇香美酒的美妙。

    以前痛恨父亲栗锅子终日醉生梦死,宁愿不吃饭也要每日喝上两葫芦的烈酒。醉酒后心情好时躺在炕上唱小曲儿,心情不好时对母亲和她拳脚相向。

    在她的记忆中,酒是害得她家不平静的坏东西,是无可原谅的恶魔。此时,香醇美酒入喉,她醉飘飘的仿佛置身于天堂、邀游在云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