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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物尚有避祸本能,人亦然。

    脖子被掐住的那一刻,栗燕夫人本能地拔下头上的花钗,毫不犹豫地刺入栗二爷的胸膛。可惜她的运气稍差些,花钗刺入的不深。

    不在乎胸膛的伤口喷流鲜血,栗二爷阴森森笑出声,掐住纤细脖子的大手更加施力。

    “放……放手!”

    栗燕夫人呼吸困难,艰难地说出三个字。攥住花钗的手亦渐渐失去力气,花钗颤悠悠“长”在栗二爷的胸膛。

    “燕丽娴,好玩吗?”

    栗二爷拔出胸膛的花钗,半点不犹豫地刺入栗燕夫人同样的位置,只是他的力气颇大,花钗锋柄已部刺入她的胸口。

    “真可惜!”

    “可惜什么?没刺死我吗?你可以再刺一次,只求你给个痛快!”

    栗燕夫人不愠不悲,已品尝过绝望的滋味还怕死亡吗?她怅然失笑,一双失了神采的美瞳盯着栅栏相隔的丈夫。

    丈夫,一个终身相伴的男人,他可以冷血无情、可以朝三暮四、可以眠花宿柳,他干尽天下一切恶事皆有理。

    而他的妻子必须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包容他纳娶一个又一个的娇妾美眷。妻子是这天下最可怜的女人。

    栗燕夫人忽然疯癫大笑,把刺入胸口的花钗拔下来,朝着自己颈侧脉动的地方刺入……

    “谁准你自尽的?”

    栗二爷眼疾手快抓住栗燕夫人的手腕,用力扳开她的手指抢夺花钗恶狠狠丢到地上,一脚踩扁。

    “燕丽娴,没有我的准许,你休想安乐的死去!我要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二爷,我的相公,你真是个可怜的人。”

    栗燕夫人得意地笑起来,双臂抱住屈起的膝盖坐到屋门槛上。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她如笼中鸟般困在铁栅栏封锁的屋子里仰望湛蓝天空。

    “燕丽娴,你对我有没有真心相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