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一直在旁边看着,见黑衣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又细思少年所说的话。他大感不妙,又说不出原由。

    栗二爷跌坐回椅子里,亦思考栗海棠派黑衣少年来传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仅仅提醒他趁势追击,打压莫族长和乌族长吗?

    “二老爷,老奴猜着奉先女似乎在帮你呀。”老仆放大胆子上前提醒,倒一杯茶来给栗二爷压压惊,劝道:“二老太爷且静观其变吧。莫二爷日前张贴告示为奉先女和诸葛画师证清白,镇子的人皆骂莫族长和乌族长狠心毒辣、残害忠良。”

    “对!就是这个。”栗二爷狂喜大叫,猛拍桌子催促:“快!快去请各府的二爷来府里饮酒听曲。”

    “是。”

    老仆不明白栗二爷为何如此激动。他刚才说的事情皆是禀报过的,难道莫二爷与莫族长翻脸与栗二爷有关?

    带着深深疑惑,老仆去派小厮们送请柬到各个南府邀请二爷党的二爷们来府上作客。明为饮酒赏曲,实则二爷党密会。

    受邀的各府二爷们皆知道莫二爷彻底与莫族长翻脸的事情,对莫族长派杀手劫杀莫妍秀之事半信半疑,毕竟莫妍秀是莫二爷的庶女。

    当二爷党们齐聚栗氏南府的前院之后,意外出现的乌二爷引起众人的注意。每个人的神情相同,睁圆的眼睛犹如模子刻出来似的。

    曾经懦弱无能的乌二爷像脱胎换骨般傲然于世,他昂首阔步来到栗二爷前,态度不卑不亢,揖礼道安。

    栗二爷打量乌二爷。先被赶出家门流落在外,后痛失爱女打击至深,本该眉深锁愁白发的男人竟然容光焕发、斗志昂扬,无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苦。

    遭遇同样命运的莫二爷昔日风光不再,神情悲凉、长吁短叹,坐在椅子里像大雨中淋湿般黯淡无神。

    乌二爷见到莫二爷顿时怒火冲天,他大步来到莫二爷前,伸手一把抓住莫二爷的衣襟提起来,咬牙切齿地低吼:“莫老二,还我女儿的命来!”

    “动手吧。”

    莫二爷闭上眼睛,任乌二爷的怒气喷在脸上。他听之任之,只要乌族长能说出来,他便做得到。

    栗二爷见二人如仇敌,忙上前阻拦,劝道:“二位哥哥万不可动怒呀。有事情总要查明才好,万一谋害乌大侄女的凶手另有他人,岂不冤枉了莫二哥家的侄女?二位哥哥听我一句劝,且先放开手,咱们好好说话。”

    乌二爷推开栗二爷,握紧双手瞪着莫二爷大吼:“还有什么可说的,莫妍秀害死我的芊芊,后被莫族长斩草除根……”

    “等等!你说莫族长斩草除根?”

    栗二爷惊愕,拉住乌二爷,说:“你怎知莫族长是斩草除根?”

    乌二爷冷嗤:“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莫族长和乌族长早已秘密联手,乌族长赶走我们三兄弟到镇外流浪,我女儿芊芊仍相信族长大伯会护着她,倔强的不肯与我们一同离开。莫妍秀趁此机会谋害芊芊,事后莫族长害怕唆使莫妍秀的事情败露便派杀手斩草除根,这不是明摆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