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青萝和杨嫫嫫是有功夫的人,轻轻松松追上海棠。乌银铃便苦了,她拼尽力也没追得上,只好绕路正门光明正大的去“管闲事”。

    栗海棠通过暗门,看到站在小账房门外的暗卫,正是诸葛弈身边最得力的暗卫。

    “你不去前院,站在这儿作甚?”

    “小主子替主人惩治闫大公子,闫族长会更感激你的。”暗卫想到海棠对闫礼发飙的美景,想想就开心呀。

    栗海棠看暗卫眉飞色舞的畅想,实在不忍心打碎他美好的梦境。赏他两颗女王之蔑视的白眼,海棠风风火火跑去前院。

    前院一片狼藉,五间正房里的摆饰、桌椅、茶具、珠帘等等部被毁坏,院子里的一草一树或拔根而起、或拦腰砍断。堆砌成花圃矮墙的漂亮鹅卵石散落满地,四季常绿的冬青变成光秃秃的枯枝子。

    从东跨院走来,隔得远远的能听到闫礼疯狂的嘶吼,乱哄哄的笑声、骂声、吵声交织在一起也淹没不了那变音调的吼声。

    “你的主子呢?他怎么不来救你啊?哈哈哈哈!”

    闫礼一脚踩在老管家阿伯的双腿上,拎着大刀戳在阿伯的头边,锋利的刀刃贴着阿伯的左耳,一刀便可割下。

    被捆绑的阿伯像只待宰老羊,他仰躺怔望天空,纵然双腿被闫礼踩得快断了,他仍未发出一丝声音。

    “老废物,你果然被毒哑了。好,既然诸葛子伯不来,我好心送你一程。九泉之下,不知多少人等着你呢。”

    闫礼兴奋地双手握住大刀柄,一点点高举起来。他的笑容张扬,好享受掌控人之生死的感觉。激动的他得忍不住动作放慢、再慢、更慢。

    “老废物,睁大眼睛吧,看看我的刀能否砍断你的脖子。哈哈哈!”

    大刀折射阳光映在闫礼的俊脸上,他的影子也映在银光闪闪的大刀上。真,亦假,哪个他都是疯魔的、不可理喻的。

    “闫礼,你够闹了没有?”

    栗海棠跑进前院,看到被毁得破败残垣的院子,还有散落各个角落的摆饰碎片。好几块瓷片是她送给诸葛弈的乔迁贺礼青花仕女图双耳瓶的,那瓶子她寻觅很久。

    欲送老管家阿伯下九泉的闫礼见栗海棠闯进来,火气不减反增。他阴恻恻的笑,握住大刀的双手没有一丝颤抖。

    “诸葛子伯,你这胆小鬼,不敢出来了吧?呵呵,躲在小贱人的裙下苟且偷安,你可真有出息啊。”

    大刀带着风声挥下,刀尖未及阿伯的耳廓之前被一颗石子打偏方向,锋利刀刃直砍入一只肉腿,听得“噗”钝闷声。

    闫礼呆愕一瞬,顿觉双腿变得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慢慢低头,入眼的是大刀割进他的双腿里,潋滟的鲜血染红银白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