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们相继走到院子中央,每个人都沉默着,视线不敢抬高,拳头紧握,皆是一副紧绷的状态,好像这飘满纸味和书香的地方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宋袭见这些人对他们的存在并不在意,拉住试图离开的李钟,“等等。”

    洪娜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将在场的镇民打量了个遍,隔壁向导的父亲竟然也在。她粗略点了下人数,猜测他们应该是每家派了一两个代表出来。

    镇上没有镇长,只有一个主持大局的老人家,就是那位做糕点的老头。

    老头还是穿着那身粗布衣,手里多出根拐杖,他抓着拐杖用力在地上跺几下,咳嗽一声,说:“看守画馆的老婆子不见了,现在必须重新选一个人留在这里,各位心里有推荐人选吗?”

    下面的人谁都不肯开口,一些人甚至开始往后退。

    老头眉头一皱:“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抓阄吧。”

    “老爷子,我‌们可以每日派几‌人轮流过来打扫,就不留人了,您说呢?”一中年女人提议。

    “这是个好办法‌!”其余人附和,“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

    “闭嘴!”老头子大喝一声,“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人听见!”

    那人闭了嘴,愤恨地看了宋袭他们一眼,好像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有了开端,其他人也纷纷盯过来,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宋袭:“……要不我‌们先撤吧。”

    李钟梗着脖子故意大声说:“怕什么,来一个我搭一双,来一沓我‌打十‌个。”

    “……”洪娜小声说,“就你那蛋白|粉喝出来的泡沫肌肉,别吹了。”

    李钟被人拆穿了秘密,脸上微微泛红。

    蒋夙叹了口气,被宋袭听见了,他低头看过去,总觉得小孩儿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一群傻子。

    兴许是李钟那身健硕的肌肉真的骇人,挑衅的镇民有退缩的趋势,其余人也把视线转回到老头身上。

    老头举拳掩在唇边,清了下嗓子,“好了,派人上来揉纸团,抓到谁就是谁,不要有任何异议。”

    镇民对老头的话很‌顺从,可以说是毕恭毕敬,饶是其中有人不满,但也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有一个身影被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