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村里的族学上过几天学,识字。”

    “识字和读书,是两码事!而且,纵然再识字,字能写的得你如此夸赞......”

    皇上深邃的眼底,带着波涛汹涌。

    沈励知道,不用自己点明,皇上已经朝着某个方向去想了。

    荣阳侯周怀山在皇上心头的地位,不亚于先帝在皇上心头的地位。

    当年荣阳侯府满门惨死,带给皇上的震撼和悲痛实在太大。

    尤其是后来他又查出,那桩惨案可能根本不是江湖悍匪所谓,而是被人故意安排......

    有些话,点到为止,再说多了,反而过了。

    沈励抱拳,“臣求陛下一个恩典,若是臣的岳父能考中进士,陛下赏他一个京官。”

    皇上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朝沈励摆了摆手。

    “将来再议,你先回吧。”

    “是,臣告退,陛下多保重身体。”

    行礼告退,沈励一出了御书房,皇上转头朝内侍总管道:“你信鬼神之说吗?”

    内侍总管当然知道皇上想要表达什么。

    沉沉叹了口气,“陛下,荣阳侯府当年,着实是惨,那夜,可是侯爷的头七夜啊。”

    “是啊,头七夜啊......”

    靠在椅背上,皇上目光怔怔望着头顶的屋梁。

    当年他去荣阳侯府玩耍的桩桩件件,就像是皮影戏一样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

    他童年几乎所有的快乐,都源于那里。

    他童年几乎所有的不快乐,都在那里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