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儿握拳挡了挡拼命上扬的嘴角。 孙福新这次可算是捕捉到屋子里另外两个人的表情,尴尬一笑:“嘿,这个……我是想说,酒,酒。” 晃了晃酒壶,“咳,我是想说,这么多地方,也就雅竹楼的酒最好喝。” 韦臻挑眉,很是严肃地:“嗯,没错。” “不是,你别不信我啊!我真是说的酒。” “嗯,我信了。”新的乐曲已经响起,韦臻摇了摇扇子,看向湖外。 孙福新张嘴,动了动又闭上。这可真是尴尬了,又莽撞了莽撞了。 本来以他多年的经验,男人和男人嘛,见一面喝杯酒你懂的我懂的,然后呢就是好朋友了。 孙福新撅噘嘴,叹了口气,挪了挪地方,支着胳膊,头一点一点地看着歌舞。 看来今天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哦…… 月色正美,曲声悠扬,水榭中的舞娘身姿婀娜,不需饮酒,人都能醉上三分。 韦臻细眯了眼睛,神情略略放松,突然眼里感觉一道光芒闪过。 什么东西?! 韦臻转头去看,发现是孙福新身上的。 玉佩? 借着莹润的反光,看的个大概,但是有个字倒是清楚——“孙”。 这本来是没什么奇怪的。但问题是,吏部尚书就是姓孙,这么明目张胆地挂着个玉佩,刻着个孙…… 韦臻装作不在意地样子收回目光,挑眉一笑,突然开口:“听刚刚你的话,喜欢酒?” 孙福新眼睛一亮,开口了?有门? 整个人一扭,整整对上韦臻:“正是!小兄弟有研究?” 韦臻扬眉:“刚刚在想家里事,一时没顾上你,你刚刚说……酒?” 孙福新摆手:“小兄弟初来乍到,理解理解。这酒啊,全洛都的酒我都能说出个三四分来。” “你?”韦臻啧了声,很是不信的样子。 孙福新来了劲,懒懒散散的坐姿一下子直了,摊着手一根一根掰着数: “这桃花酿、梨花酿暂且不说,青梅酒、黄柑酒也不谈了,再说说一品楼的琼浆和玉液……嗯,也算了……” 韦臻露出笑容来,留儿毫不客气噗嗤一声。 孙福新瞪眼:“你们不信啊!怎么各个不信,我说的真的!” 留儿直接一个白眼:“哎哟我信,信你喝过却只字说不上来。” “我真喝过!就咱们手里这酒吧,这酒……” 孙福新指着酒,就要说道两句,一低头黑咕隆咚看见啥啊。 冲留儿叫唤道:“小兄弟小兄弟,那边烛火拨亮点!亮点!咱们现在别看那跳舞的,来来来,看看这酒。” 韦臻朝留儿点点头,不一会儿,小隔间里彻底亮堂堂了。 韦臻笑了下:“我听着你声音年轻,没想到看着也这么年轻,你这是还没及冠吧。” “胡说!我已经二十了!”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还没过生辰。” 眼前孙福新连束冠都没有,一试探又炸毛跳脚的,岂不是还没及冠。 “我、不是,我们现在在讨论这、雅竹楼的酒水!酒!” 孙福新把酒壶摇得哗哩哗啦,看得韦臻眼睛直眨,觉得下一瞬就要泼出来。 “好好好,酒,咱们讨论酒。”韦臻扇子一开一合,把靠孙福新近的衣摆扯过来一点。 ……还真怕这衣服被酒泼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