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就回了那小野客栈,佟十方敲了敲地字号的门,里头却不应声,叫了几声书呆子里面仍没一点动静。

    她登时觉得不妙,“三粗。”

    李三粗抬脚一踹,破门而入,却见屋中无人,小床上被褥凌乱,竹排被靠置于窗台下,而窗扉开着,被夜风吹得一开一合。

    大意了,莫不是他被奸人从窗中截走了。

    “你守在这,我去追他!”

    她翻身上窗目光快速扫视街巷,见远处有几个黑衣可疑人,正打算纵身跳上对面的屋檐,却听背后传来陈赝生的声音。

    “你们终于回来了。”

    佟十方被惊的一个踉跄,一把撑住窗框,险些直接坠下去。

    那书呆子双手端着一碟炊饼点心,堆得小山似的,呆呆傻傻看着二人。

    李三粗也吓了一跳,吼道:“你去哪儿了?”

    见两个江湖人气势汹汹瞪着自己,他倒退几步,“小、小生见你们迟迟不回,又看夜深了,想着你们江湖人整天舞刀弄剑消耗得快,就去后院找掌柜的赊了些吃的给你们。”

    佟十方冷着脸瞪他一眼,再看门闩正靠在墙边,他没撒谎,大门果然没锁,二人只因为门关着又久呼陈赝生不出,就下意识以为门被栓上了。

    因为方才那致命一吓,她还有些闷气,不理会他自行在桌边坐下。

    李三粗见她满面凶相,那可怜书生又怯懦懦立在门边,便连忙打圆场将他拉到桌边一同坐下,顺手从盘中拿了一块炊饼啃,“小兄弟太有心了,你大哥这半辈子也没见过像你这般细心地爷们儿。”

    陈赝生放松了些,垂头一看李三粗腰上翻起的血口子,不禁又站起来,“李大哥怎么受伤了,小弟随身带了些药粉,是老家的乡亲送的。”说罢就去竹排里翻找起来。

    李三粗甚是感动,此刻不禁道:“小弟比娘们儿还细心。”

    一言敲在佟十方耳边,她登时不乐意了,睥睨瞧着他,“话是好话,就是不入耳,往后你和这书呆子学着点,别整天把帮派里的粗言秽语挂在嘴上。”

    李三粗此刻对她是十二分的臣服,连忙点头称是。

    陈赝生正垂头憨笑着,却忽觉后脊一凉一痒又一麻,一条冰凉滑嫩软绵的东西从后颈划入他后脊上,似乎带着电流把他激的浑身不自在,不待他反应它又退了出去。

    那竟然是佟十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