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约定好要和薛初静吃饭,但黎有恨还是有些抗拒出门,樊寒枝就请薛初静到揽月湾来,打电话给餐馆订了午餐外卖。

    周渺自然也来了,拎着果篮跟在薛初静后面进门,见到樊寒枝,犹豫片刻还是喊了声“哥”。樊寒枝淡淡颔首,眼神始终没落在他身上,领着他们往里走。

    黎有恨在餐厅摆碗筷,见到他们后有气无力地打招呼。他还是不舒服,虽然睡了这么久,但手脚发沉,胸闷气短,脸色仍然煞白。

    薛初静拉着他的手关切地问他怎么回事,他也只能含糊地说没休息好。

    本来是没人喝酒的,黎有恨去厨房拿杯子的时候,看见柜子里还有红酒,顺手就拿了一瓶。樊寒枝远远瞧见了,走过去拦他。

    周渺看着那两人在走廊里拉拉扯扯,似乎起了争执,樊寒枝抢过酒瓶随手放在了一旁柜子上,黎有恨声音大了一瞬,很快小下来,听不清说了什么,只看见樊寒枝低下了头,整个身体把黎有恨挡得严严实实,只双腿间露出零星黎有恨脚上那双拖鞋的白毛绒。

    他收回视线,不一会儿那两人就过来了,黎有恨头发比原先还乱,嘴唇血红的,衬得脸更是一片惨色,不知为何神色躲躲闪闪,一眼都不敢瞧他,对着薛初静,更是把头垂得很低。

    吃饭的时候,四人里也只有薛初静是个爱说话的,于是好一会儿便只有她一句接一句讲不停,一边还给黎有恨夹菜,要他多吃一点把身体养养好,话锋一转,又道:“恨儿,我昨天接到隔壁市剧团的电话,邀请我们去那边交流两三天,你好好准备准备。"

    黎有恨一愣,顿了顿,说:“我不想去。”

    “说什么呢你这孩子,这么好的锻炼机会不把握住?”

    他撇撇嘴,戳着碗里的米饭,忽然就没了胃口,偷偷看一眼樊寒枝,在桌下用膝盖碰了碰他,想让他给自己说说话。樊寒枝起初没什么反应,后来握住他三番四次凑过来的腿捏了捏,又摸他大腿根,隔着裤子,手指勾起内裤边沿往里伸,手上动作这么下流,脸上一本正经,对薛初静道:“恨儿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昨天还有点发烧。”

    黎有恨听着他扯谎,自己反倒心虚地脸红,夹紧了腿想把他的手挤出去,却显得像急迫地挽留他一样,樊寒枝瞥他一眼,干脆抓着他胯间柔软的一团揉了几下。

    黎有恨颤颤巍巍,把筷子甩脱了手,紧着嗓子说头昏,推开椅子逃回了房间。

    这边三个人吃完了饭,薛初静帮着收拾碗筷,和樊寒枝在厨房说话,周渺就去找黎有恨,敲了半晌门,才听见一声细细的“进来”。

    走进去,黎有恨坐在床尾的小地毯上,在看电视。屋子里窗帘拉着,昏昏的一团暗,他裹看毯子,就露出一张脸,还是那样瘆人的白色,眼珠一转,羽毛一样在周渺脸上轻轻蹭一蹭就飘开了。

    周渺莫名地不敢走近,就在门近处坐下了,说:“你好点没有?要不要去医院?”黎有恨摇摇头,手从毯子里伸出来去抓遥控器,问:“你有没有看我的采访?”

    周渺刚想答话,瞥见毯子下他白软的肩颈,粉色的吻痕和青紫的手印。他忽然慌了,耳边模糊的一团声响,也听不清黎有恨在那边说什么,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嗯啊”地应着。等回过神来,见黎有恨正红着眼瞪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概给错了反应,正想解释,黎有恨一下子站起来,拽着他的胳膊推他,说:“你出去!你们全都笑我!"

    他没想到黎有恨里面就一件宽松的t恤,这么一起身,眼前白花花全是他的腿他的手臂,一两点粉的暧昧的痕迹,刀片似的直直往眼里戳,推操间又绊了一跤,和他一起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门就被推开了,抬眼一瞧,樊寒枝就站在他跟前,拖鞋就要靠到他头顶。

    他从来不觉得樊寒枝有这么高,好像脑袋要撞到门框,屋外光线照过来,他的脸在阴影里,只有眼睛是亮的,又亮又冷。

    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樊寒枝跨过他,抱起了黎有恨。他赶忙站起来,垂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