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权处置。”齐明月懒得操心这些事,“皇后的眼线尚在吧。”

    绯缨这才道:“那人现在跟婢子一屋,天天寻思收买婢子,婢子要不要假装给收买了去?”

    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言惊人,就是她。

    齐明月抽回手掌,戳她脑门:“跟在本宫身边,比富家小姐还舒坦,何必终日想出去跟坏人张牙舞爪?”

    绯缨直言:“婢子想做个有贡献的人,义父死前反复提起先皇后可能是他杀,婢子想出去查。”

    以前主子一直明哲保身,深居简出,现在入世,那她也可以放手去完成义父的夙愿了!

    “放肆!”齐明月霍然站起,这个流言她一直非常排斥,而且已经好些年无人重提,但一经提起她的心立刻如火烧火燎。

    绯缨扑通跪下:“主子不高兴,婢子也得说,义父受先皇后大恩,婢子亦然,不查个水落石出婢子……”

    她咬牙不敢往下说,因为齐明月动怒了,冰晶似的眼眸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凛然的目光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势。

    齐明月十分害怕这个说法,若母后是他杀,而非自然而然的生老病死,那善良仁义的母后死得多冤?甚至连父皇都没察觉?

    “你很残忍,”齐明月几乎哽咽,极力控制情绪,深呼吸后作出正确的决择:“此事容后再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遭报应的,上天不报,本宫会来报。”

    绯缨猛地瞌了三个响头,“请主子息怒,婢子遵命。”

    兰黛三人也跪下:“主子息怒。”

    “你们先替本宫想想,”齐明月从容坐下,眉目又见淡雅,缓缓道:“若是宫宴派出去三十张请贴,却只有两府应约可要怎么办?”

    她之前就想过,齐明熹这两日没来找茬,是不是在搞其它小动作。

    兰黛马上答道:“主子放心,圣上健在,您长公主之威第一次宴请群臣及家眷,他们不敢缺席。”

    齐明月另有计较,才会有此一问:“你想得不够深远。首先本宫敢肯定五公主会有这个想法并付诸行动,黄姑姑处事比较稳当,必定会建议她先问过皇后。而皇后会因为德妃与三皇子主动来找本宫,而生出德妃有拉拢本宫之心,对储君之位产生不良影响。为了试探父皇,皇后会把五公主的想法付诸行动。”

    柳笙接话:“皇后会让五殿下的小孩子意气演变成中宫与德妃之争。”

    兰黛无奈地说:“那就难搞了。”

    齐明月重新坐到竹凳上抚琴,弹宁静致远的曲子,让自己的心境更平静,“你们想想法子,让所有接到请帖的人都来参加,但与中宫、德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