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虽瞧不见那双盈盈美目,但感受腕间毫不含蓄的轻握力道,遂就这孟清禾的素手,将那块云糕再度送入了口中。

    擢纤雪腕划过他的唇角,酥腻感在齿间徘徊不去,他眉宇间神情不变,食之泰然。

    待喂至云糕末端,仍不见其有收回手的态势,谢殊叹了口气。

    纤指就着那薄唇轻勾了片刻,戏谑似的潜入其中。

    孟清禾指尖温热,又抵住齿下温软轻搅了一番,她昨日新染的豆蔻,这一瞬津抿消融,晕花了原有的色泽。

    “夫君,这云糕滋味如何?”

    娇媚如水的低语在耳畔响起,谢殊耳根泛起一抹微红,偏过头去,胡乱在桌上摸索了一番,寻了茶盏便要送往口中。

    “主子,茶盏空了~”

    沛文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方才那一幕看得他脸皮发烫,缓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提醒道。

    孟清禾敛了笑意,给他满上空杯。

    “谢郎如今既不能为入仕,那妾身便向阿弟讨个闲职可好?”

    谢殊用完茶,清了些许口中甜腻,正了正神色,心知孟清禾是想借此提醒自己,当下看似询问,实则不容拒绝。

    “瑜娘自行安排便是。”

    他面上姑且如此应承着,心底暗下盘算了一番容景衍回京的日子。

    恰逢正院里的婆子又来催促,话头便没再继续下去。

    褚玉堂内,谢氏一门族中有名望的亲眷尽数聚集于此。

    今早姚氏难得因着圣旨的缘故,难得正眼瞧了一下过继到自个膝下的嫡子。

    她冷着脸,眉目紧绷坐于上首。长年吃斋念佛身上仍是慈气不显,手拿暗色紫檀佛珠在两指间滚弄,垂目低诵经文。

    谢相坐在姚氏身侧,纵使年逾不惑,身姿硬朗,眉间英气犹在,面容上亦与谢殊甚为相似。

    谢铮衡后院清净,除却正妻姚氏只两房妾室,李氏无所出,只在府里落得个空头姨娘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