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应他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声。

    岑屿森慢慢抬起头,朝着门口看来。他的世界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站在岑父身边的人,穿着白大褂。听声音,年纪不大。

    他心中更加不屑。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大夫都拿他的病没办法,这人怎么可能行?

    但是表面上,他却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显得他格外单纯无害。

    “您就是要给我看病的医生是吗?房间有些乱,让您见笑了。”他如是说。

    戴着口罩的闻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懒得探究病人的私事,淡淡开口:“走吧,我给你做个检查。”

    一整轮检查做完,已经是下午。岑屿森现在去找闻念也晚了,心情不善地躺在病床上,不吭声。

    岑父正在和这位“王医生”交流岑屿森的病情,紧张地搓着手问:“医生,依您看,我儿子还有希望治愈吗?”

    闻晚平静地道:“有八成把握可以恢复如常。”

    岑父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桌子,才没摔倒。岑屿森也朝闻晚看了过来,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您,您说多少?八成?”

    闻晚以为他们是嫌少,思考片刻,道:“如果病人肯配合,可以再提高一成的把握。”

    “配合!只要能治好,您想让我们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配合!”

    岑屿森听不下去了,笑着说:“爸爸,你这次找的医生真厉害,以前的医生,都说我没希望治愈。”他看似在夸,实则是在嘲讽。

    岑父被他这盆冷水给浇醒了。他没见到“王医生”以前,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从露在口罩外面的眉眼看,她可能也就二十出头。真能治好他的儿子吗?

    闻晚理解他们的顾虑,没有过多解释:“治与不治,你们自己做决定。”

    岑父没敢把话说的太死:“那我们再考虑考虑,麻烦您了。”

    他去送闻晚,病房里只剩下岑屿森一个人。他靠在床头,不住地回想闻晚刚刚说过的话。

    虽然知道她是个骗子,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眼睛真的能治愈,他就可以看看闻念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