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黑人没受伤的时候是高手,他们会有忌惮,但是现在,黑人昏迷了,重伤了,又何怕之有,所以许多人聚集在法阵外面,挡住这些弟子的前路。不让他们前进,也不和他们打架,就是说等相爷回来再说。

    人家说的也对,我家相爷在外面拼命,你们躲进法阵享福?哪有这般道理。便是挡住前路。而净一门两百多人自然不是这么想,他们要保护黑罗,时间紧急容不得等待,想要硬冲,眼看大战将起之时,张怕回来了,这一下,双方自然不须打斗,往前冲的净一门弟子刷的退回来,隔着几十米距离围住张怕,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黑罗。他们也想围攻过去,可是这个时候,黑罗说话了,他们只有停步,等待老大做决定。

    张怕去星空转了下就回来,速度很快,没料到净一门弟子的动作也很快,若是再晚回来片刻,估计已经打起来。目光扫过两百多人,转回身面对黑罗,轻轻摇头道:“不能。”

    眼看大难临头,黑罗却是平静下来,依旧是躺着,看着张怕不说话。看了会儿,再抬头望天,深深呼吸几口,随口问道:“有酒么?”

    他不抓紧时间疗伤,是因为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张怕和相爷对战,赢了,会马上回来收拾自己;输了,自己会有大把时间慢慢养伤,所以一直躺着没动,静静享受一下所谓的悠闲,也许还有所谓的悠闲人生?

    张怕闻言,随手摸出个酒瓶丢过去,黑罗抬手握住,笑着说道:“谢了。”打开瓶塞,仰头喝了一口,跟着而来的却是剧烈咳嗽。一是因为躺着,二是因为身有重伤。

    他咳嗽,手下弟子想过来扶他起来,被他摆手制止,轻声说道:“一辈子,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躺着,让我多躺会儿。”

    张怕轻轻一笑,又抬头望天,空中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至,相爷回来了,落到身前看着张怕,又看看黑罗,沉默不语。

    他回来,跟他去星空中看热闹的众人一起回来,呼啦啦落满这一片地方,都是默不作声,只有黑罗偶尔的咳嗽声,打碎这一片平静。

    黑罗连喝几口酒,看看相爷,把酒瓶丢过去说道:“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

    相爷面色不变,接口酒瓶,拿在手里略微把玩一下,仰头也是喝下一大口酒,然后轻声说道:“我也对不起你。”

    俩人像打哑谜一样说话,张怕面色无动,心里却是确定一件事,自己被相爷耍了。这个老奸巨滑老谋深算的家伙根本就没想死,他做出方才那些动作,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赌博,若输了,便是死在张怕手里,若赢了,却可以尽收手下的心。而相爷有很大的把握会赢!

    黑罗投效,有敌人寻仇,做为老大的相爷当然要出面,总不能敌人厉害,你就拱手交出黑罗,这样的事情只要做一次,必然会让手下高手离心!让手下人离心,而身边高手又死的死伤的伤,试问如此的相爷哪还有实力与别人争夺霸业?那样一个他,和死去又有何不同?再思考过张怕性格,最后决定冒险一搏。

    算他运气好,搏赢了,张怕真的无心杀他,让他在所有手下面前做了次完美表演,明知道对手强大,也要为保护手下而和对手公平一战,这样做确实很拉拢人心,只除了黑罗和他的两百多弟子。

    黑罗说对不起,是说我不该祸水东引,连累到你;相爷说对不起,是说我不该拿你做幌子,却根本没想救你。

    听两人互相说对不起,张怕没有说话,他打算等黑罗喝过酒,送他上路。可是黑罗却不肯放过他,偏过头问道:“你可有做错事情杀错人?”

    天下间有谁没做过错事?至于杀人?张怕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快喝吧。”不论黑罗说什么,他都当作全不在意。刚刚被相爷算计一次,他不想被马上去掉的黑罗也算计一次。

    见张怕不理会他,黑罗冲相爷招了招手,相爷便丢回酒瓶,他接下又喝几口,然后就是躺着看天,看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说道:“动手吧。”

    反正都要走这一步,多一会儿晚一会儿实在没有太大区别。张怕闻言点点头,手掌虚按,片刻后,又一个纵横星空的顶尖修者被他杀死。只一掌,黑罗死的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没有剩下,直接被拍成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