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干脆回话:“不知道。”

    张怕郁闷:“你这是耍无赖知道不?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收尾。”甚为自己感到悲哀,我是天下第一高手啊,怎么净操心些三瓜两枣的事情?

    这三瓜两枣的事啊,如何才能不给人带来灾祸?皱眉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明白过来,天下事与我何干,何必给自己强加枷锁,总是摆出一副天下善人的姿态。

    这一想,心胸顿时舒缓起来,过往种种事端,自己有些过于陷入执念,天下人做天下事,我何必替别人做主?

    起身笑道:“你做的对,哈哈。”扬长而去。孟山一番无意作为,让他解开心头一个大结。张怕一直想轻松想自在,可是总有种种事情让他停步,让他牵拌,什么事情都要操心。

    比如担心孩童们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比如担心娃娃们被人抢走。比如担心丫头们被人欺负,其实都是多余,只要做了自己该做的,何必事事操心?自己当初不也就是一个傻傻懵童么?我能长成这样,别人当也可以,甚至比自己更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要为自己做主。天地造人便是如此,他们让你活了,却不管你如何活,坚强的便活下去,不坚强的冤不得别人,老天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把握不住。这便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人之争斗如兽之捕食一般,有人便有争斗,有人就有冤屈,人与人之间的纠纷如同老虎吃羊羊吃草一样天经地义,我们要不要为羊感到可怜?那么又何必总为谁被欺负了感到不愤?诚然,屡有可怜人遭遇不公,见到了便帮,见不到也没必要揪心。而帮过了便也是帮过了,没有人可以帮别人一辈子。

    张怕便是想的太多,碰到可怜人,总想一直照顾,一直照顾。以前的丫头们,如今的六十四名弟子,还有王家叔侄,他都想好好照顾,一直照顾下去。其实有些痴了,焉知那些人离了你的照顾就活不下来?就不能活的很好?

    此时想明白这一切,不会再纠结于首尾问题,凡事由心,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做到了最好,足矣。

    张怕大笑回去,孟山心里犯迷糊,这个疯子老大又怎么了?什么就我做的对?神识放开,远处路上,大丫和他父亲正高兴的赶着大猪回家,虽然是神识扫探,孟山眼中却现出女孩面上的愉悦笑容。

    低头想想,张怕说我做的对,那就对了,何必再想,各人自有各人福,我能帮一次,又不能帮一辈子,便丢下这个念头不去想。只是再怎样也想不到,他进城溜达一圈,却是让张怕看开许多事情,解开好大一个心结。凡事由心,不要什么都担到肩上。

    张怕开心回到营地,招呼白战说道:“今天加餐。”丢出阵旗,设置个法阵,又加一层结界,然后取出许多灵酒灵肉,招呼大家喝酒。

    这一晚过的很开心,方渐和不空明显感觉到张怕有点不同,但具体是什么地方起了变化,却是看不出。方渐问他:“可是有喜事?”

    张怕哈哈一笑:“自然有喜事,活着便是喜事。”张天放摇摇头:“这厮疯了,真疯了。”张怕道:“便是疯了。”撇开张天放,拿着丹药去喂马,伐髓换体后,才买的健马变成宝马良驹,又多了一匹神骏。

    如此一夜过去,第二天车队继续前进。从城外绕路,又走上十来天,前方出现好大一座高山,往东看,连绵起伏没有尽头。

    白战里好多人曾寄身于此修行,跟张怕说:“这是龙山,往东蜿蜒万里,比齐云山还大。”

    齐云山咱没去过,张怕问道:“比天雷山如何?”“应该有两、三个大。”那名白战回道。

    “哦。”张怕朝东面看看,神识扫过,过去百多里地就有数百名修真者在山上隐居,点头道:“人还真多。”

    “都是为炼神谷而来,师父可想去商集转转?东行三千里一处山谷中,地势平坦风景秀丽,气候也好,龙山修真者有三成呆在那里,总有三、四千人。”那白战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