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人,家主在前,没有他们说话的资格,一个个或摇头叹息或义愤填膺,总之是表情各异,忍在原地不动。

    张怕一瞧,得,继续做烂好人吧,摸出几颗丹药,走到盛麟身前问他:“你怕不怕痛?”盛麟没听明白,回问道:“什么?”张怕重复问道:“你怕不怕痛?”盛麟大声道:“不怕!”

    张怕点下头说道:“好,忍着点儿。”说着话,一手搭在盛麟肩头,灵力喷薄而出,涌进他体内。另一手拍开他嘴巴,塞进去一颗生命丹和一颗灵气丹。

    盛罗见张怕制住自己儿子,心中焦急,大声喝问:“你想干嘛?”却被哈文近到身边,拦住他低声说道:“恭喜,你儿子有福了。”盛罗一听:“什么意思?”这时看到张怕拿出两颗丹药给儿子服下,才算放下心,没有过去。他修为再低,也能察觉到两颗丹药的充足灵力。

    盛麟自损修为伤人,掉的是修为,少的是灵力,一身经脉被灵力炸的破损不堪,若不及时修复,经脉废掉,这个人也就废了。张怕先以生命丹修复他伤势,再以自身灵力替他伐髓,最后以灵力丹补充他损耗掉的灵力。

    整个过程最难的是修复破损经脉,不过有张怕护持,别说是破烂不堪,就是全炸飞了,变成空洞,只要盛麟还活着,他就能给他重铸经脉。

    修复经脉不痛,痛的是重铸经脉和伐髓,以强大灵力在狭窄的经脉中硬闯,重新破开淤塞和断裂经脉,只要盛麟能坚持下来,日后勤加修炼,必有所成。

    盛麟很坚强,身体遭受巨大疼痛,硬是咬牙撑住,浑身上下不停颤抖,双拳紧握成发白状,眼角直欲瞠裂,额头青筋急跳,汗水宛若小溪顺身体流下,他也没有叫一声。

    张怕没有特意折磨他,快速伐髓后收回灵力,反手再喂他一颗灵力丹,跟着喝道:“打坐,化丹力。”

    盛麟方才痛的几乎昏死过去,现在终于不痛了,刚想休息,突然听到喝声让他打坐修炼,他也真听话,忍着一身难受,毫不犹豫盘膝打坐。工夫不大,随着功法运行畅快,丹力充及全身,盛麟终于安稳下来,痛苦不再,随之而来的是舒服和爽快。

    到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张怕在救人,盛家四口人过来致谢,尤其家主盛罗,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张怕做事,不图回报,淡淡摆手说道:“伤病可医,心病难医。”

    一言提醒盛罗,愁眉看向和坤和哈文,目光更在和凤身上打转,一个小女孩,为家族甘愿奉献自己,怎么说都不能算是错事,所以他就更加感到为难。

    一群人中,只有哈文哈武知道张怕来历,与其为一个双修对象闹的大家不愉快,还不如痛快舍弃,讨得张怕好感,当即冲盛罗抱拳说道:“是哈某唐突,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得罪处勿怪。”又转向和坤说道:“和师叔,依晚辈看来,双修之事还需商榷,要认真问过和凤姑娘才好,总不能平白让一个姑娘家做牺牲。”

    和坤面色一红,想着说些什么,只是难以开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家主,当着盛家、哈家,还有一个不知名前辈的面,说些委曲求全的话,实在有些丢面子,便点头说道:“哈道友说的对,此事是老夫唐突,在这里给道友赔个不是,千万千万勿怪到小女及盛家侄儿身上,一切事情是老夫张罗,错误由老夫承担。”

    这话说的光明磊落,张怕听着很高兴,不过因为事情与他无关,所以没有乱开口,只是沉默不语。

    过不多时,盛麟收功起身,走到张怕面前长躬不起,口中说道:“谢前辈恩德,从今后,小子的命就是前辈的,但有吩咐,无不肝脑以报。”

    张怕有点别扭,咳嗽一声说道:“我没什么可吩咐的,你们先解决事情。”他爹还在,儿子就跑过来说把命给人了?他爹会怎么想?到底是不够成熟。

    事实证明,盛麟做事是有些容易冲动,开始时找哈文打架;打架时拼命;伤好后说把命给张怕;现在又来一出,走到和凤面前鞠躬道:“今日是我错误,对不起,从今以后,我断不会再打扰你。”

    张怕听的差些没吐血,你好一阵折腾,要死要活的,把大家折腾个够戗,然后说不玩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真是人才!方才干嘛去了?只要你稍微冷静冷静,能发生这样事情?

    盛麟这么说,场中人全部愣住,这小子到底想干嘛?盛罗想管教儿子,不知道怎么说。和坤想插话,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