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世家出身的大小姐,这种社交舞蹈都是轻车熟路,鸢也很快跟上他的舞步,让自己没那么被动,脸上要笑不笑:“尉总这话说的,纵观全场,哪位女客不想跟尉家大少共舞?我荣幸。”

    钢琴乐轻缓悠扬,与之相配的舞蹈亦是亲密,鸢也没有选择地将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尉迟的神色微缓,他们其实很少拥舞,哪怕是三年前也没有过几次,太过珍贵,以至于他前半曲竟舍不得出声打破这气氛。

    只是他还有话要说,终是在一个音乐高-潮后,低声道:“庄舒不是我的女朋友。”

    鸢也心里数着节拍,计算这一曲还有多久结束:“哦。”

    尉迟沉声:“你不信?”

    鸢也笑了:“我信啊。”

    应得太随便,分明是不在意。

    不在意他和庄舒到底是什么关系。

    尉迟收紧在她腰上的手,下垂的眼帘遮住一半瞳眸:“你大表哥把白清卿带回来了?”

    他果然知道这件事。鸢也抬眼,无不讽刺道:“尉总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不是只相信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什么还要找她?”尉迟低头,和她对视。

    “这好像是我的私事。”言下之意,他管不着她的事。

    “我们还没有的离婚。”言下之意,他能管她的私事。

    鸢也不恼不怒,甚至连嘴角弧度都不变,只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到他整齐的衣襟前。

    她手指细长白皙,指甲上染了人鱼姬色,灯下熠熠闪闪,抵着他的胸口往下滑动,一瞬间犹如一簇电流从尉迟背脊窜过,他下意识往后退半步,但那种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觉却在心尖儿上挥之不去。

    思绪一晃,他想起了当年,却在此时腹部一疼,听见她轻而缓地说:“尉总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

    刹那间,所有风花雪月尽数散去,昏暗的灯光也没能遮住尉迟泛白的脸色,低头一看,鸢也的指甲刺在他伤口的位置。

    疼痛由此而来。

    鸢也就喜欢看他疼:“尉总还真是身残志坚,都这样了还强撑着来赴宴,图什么呢?”

    尉迟握住她的手,声音略微沙哑:“当年你刚做完阑尾切除术,不是也强撑着来了吗?那时候你图什么,现在我就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