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事情了。”相野这句话,稍有些冷酷,可褚秀秀深有体会。

    这就是句大实话。

    在这件事上,或许没人能帮得了阿平,只能他自己救自己。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说话间,褚秀秀从地上爬起,面朝大海,迎风插腰,立下豪言壮志,“从今以后,这片海就是我罩着的了。我是谁?我可是拓真的女儿。我从鹿野平原来,我从这片海上来,至暗时刻都被我挺过去了,还会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吗?不!一切都会变好的!”

    “砰、砰!”烟火为她绽放,人群为她欢呼,此刻的褚秀秀,仿佛世界的女王。然而下一刻,电话铃声响起。

    女王要归家了。

    “嗯,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了。”褚秀秀拍拍身上的沙子,转身跟相野挥挥手,溜得比谁都快,“走了,大外甥!”

    相野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风吹着碎花裙,荡漾出青春的弧度。

    这不也是,海边的少女么。

    此时烟花已到了谢幕的时候。

    喧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一切都寥落起来,不管是声音还是天空中的流光,颇有点曲终人散的意味。

    相野独自坐在沙滩上,又想起了在烂尾楼顶看烟火的那段时光。他等啊等,南边的烟火放完了,还有北边的烟火。

    可是始终没有人来。

    也说不上孤独。

    相野享受这种孤独,他不害怕也不惶恐,更不寂寞。只是有的时候,也会想要点热闹,不是只有那几只该死的鹧鸪在那边叫“行不得也哥哥”。

    哥哥并不想搭理你们。

    想着想着,时间悄然流逝,包括温度。风吹过来终于带上了一丝凉意,相野抱着膝盖坐着,下巴搁在上面,身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邢昼是在半个小时后才回来的,到的时候沙滩上都没什么灯火了,相野又在偏僻处,一眼扫过去还真发现不了。

    可他有种直觉,相野一定还在等他,又出于某种求证的心里,他没有打相野的电话,而是一步步找过去。

    两人相遇在夜晚无人的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