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办法治疗朕的头疾?”

    薛元生斜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盯着跪在他面前的谢凤飞,两人正处在乾清宫的偏殿之中,而身边伺候之人都退了下去。

    谢凤飞抬头,眼神迷恋地看着身前的男人,却在对方愈加狠厉的眼神中清醒过来,神色委屈道:“妾年幼时救过一个游方郎中,他离开前哄妾喝了一瓶灵药,自那以后妾便百病不侵,且血液能作为药引治疗各种病症。”她说出早就编好的故事,怕皇帝真那么狠心自此就把她当做药人放血,又忙不迭地说道:“只是这药引得需独特的手法与其他药材混合,这种方法也只有妾一人知晓。”

    听着她煞有其事的一番话,薛元生也不知信没信,手撑着脑袋没有言语,在殿中越来越沉默的气氛之下,谢凤飞的身子不由颤抖起来,生怕自己刚刚说错了哪句话被他看出了端倪。

    好在薛元生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而是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便试一试你的药吧。”

    而谢凤飞可谓是挖空了心思做了一道药膳,她入宫前也曾特意学过一些简单的厨艺,因家中奉养的宫里出来的老嬷嬷们都说妃嫔们都爱炖些汤啊水的送给圣上,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便先要抓住他的胃,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谢凤飞也信以为真,很是努力学习了一番。

    待到药膳炖好,谢凤飞偷偷避开人,往里面加了几滴灵泉水,便自信地奉给了圣上。薛元生见着这卖相不算太好的汤水,面上倒没露出什么情绪。

    在谢凤飞满目期待中,一旁的掌事太监先像薛元生躬了躬身,而后拿起汤勺,在谢凤飞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尝了一大口。虽心里明白圣上的饮食起居都应万分小心,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心中不痛快也反映在了脸上,但她立马低下了头,不想让圣上见着她脸上的扭曲。

    “圣上,奴婢已试过了,没有妨碍,是不是再请太医来看一看药性?”过了一会,整个人都依旧完好的太监禀报道。

    薛元生摆摆手,示意不用了,他倒是心中清楚,这位谢家二小姐,野心是有,却肯定没那胆子毒害于他。薛元生一昂头,把汤喝了个精光。

    不一会儿,本没抱太多期待的薛元生竟真感觉头部那隐隐的疼痛又消失了几丝,他眸光一亮,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来。

    一时之间,谢凤飞被这目光看得双颊羞红,眼神飘忽不已,忍不住问道:“这药膳圣上尝着可好,头疾可有缓解?”她倒是能加大灵泉的剂量一下子便治好皇帝,只不过那样怎能显出她的重要,她可想慢慢治,让圣上一点点发现她的好。

    在谢凤飞期待的目光中,薛元生想了想,下达了封赏:

    谢贵人伺候有功,攫升为美人。

    连升两级本是件让人振奋不已的事,尤其是在当今皇帝的后宫,大部分都是低位嫔妃的情形下。只是谢凤飞却心中暗含了不满,觉得自己都奉上了“仙家之物”,皇帝才小气地给了个低等位份,她原想着起码要给她升到嫔位,与那惯爱挑拨离间的杨婕妤同等位置才好,而且皇帝还要因此多多宠爱于她,才对得起她的重宝。

    谢凤飞撇撇嘴,这点小心思自然被薛元生看得一清二楚,他虽心中觉得这女人不识好歹,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自那之后,谢凤飞每日都会烹一罐药膳送往薛元生的宫殿,而薛元生也每回都会召她进殿内,渐渐的,便有传言,谢美人夺了帝宠,竟隐隐有“后宫第一人”的势头。这流言也传到了宫外,连寻常人都知道--谢氏双姝,傲立宫廷。

    只这些在暗处的波涛汹涌,一直生活在如宫中世外桃源般的乾清宫的谢灵均却丝毫不知晓,当然,凭她的脑子,便是知道了些什么,也定然不会明白其中的纠葛。

    一日,谢灵均如同往常般在满宫乱溜达,薛元生平素里从不拘束了她,这偌大的皇宫便成了谢灵均最好的玩乐场所。她往常也只去一些平常游乐之所,只这一日却越走越偏僻,眼看她蹦跶的方向,贴身宫女心中焦急却劝解不了,只好无奈地快步跟在她身边。

    与越偏僻之地人烟越稀少不同,待到谢灵均走到尽头,却发现这是一处有诸多侍卫把守的小院。她想了想,居然径直走向了前,果不其然,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