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这才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但是头疼难忍,嗓子也干得厉害,难受极了。

    昨晚叫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还能说话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这下得了风寒,嗓子是彻底被封闭了。

    想说句什么,还没等张嘴,嗓子眼就像有刀割似的,脑袋更是疼得厉害,整个身体也不愿意动弹。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一场风寒将强忍着的痛苦全都击碎了,疼痛散落在身体各处,惩罚他的逞能行为。

    “乖,咱们先喝药,喝了药吃点东西,然后你再好好睡一觉,好不好?”李炎曦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看他皱着眉,不自觉的放轻了语气,像在城里哄那些百姓家的孩子似的哄着心上人。

    银子浑身上下难受得紧,就算他想反对也没有力气,况且听着李炎曦那么温柔的语气,骨头都酥了,哪儿还能生出其他想法。

    李炎曦看他这么听话,更是心软得厉害,将药碗端过来时还不忘再吹几口气,一勺药彻底凉了才喂过去。

    不知军医开的是什么药,熬完以后味道苦涩得让人舌根都麻了,银子喝完一口眉头皱得仿佛深受内伤,若不是知道军医是值得信任的人,李炎曦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有人下毒。

    看不得银子皱眉,李炎曦自己尝了一口药,药液流到嗓子眼的时候他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这么苦!

    虽然心里把军医骂了个遍,但还是得假装自己不怕苦的样子劝银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就能好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听话好不好?”

    银子其实没有李炎曦想得那样不堪忍受,忍一忍一口闷下去也就是了,一个大男人,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他从李炎曦手中接过碗,药早就不烫了,在李炎曦不赞同的目光中,一口干了。

    李炎曦给他擦掉嘴角的药渍,又去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纸包。

    打开绳结,李炎曦从里面拿出一块糖块送到银子嘴边,硬逼着人含下去,李炎曦捻了捻手指,刚才被银子舔得有点痒,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登徒子,他坐直身体解释道:“这是临走前李大娘家的丫头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吃,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李炎曦和边关的百姓关系一直很好,甚至有不少男女都扬言说要和他成亲,他的魅力上到八十岁老大爷下至三岁小女孩,通通能被他俘获。

    这个李大娘家的小丫头今年不过三岁半,刚能跑能跳,还不明白成亲是什么含义时,就已经整天嚷嚷着要嫁给他了。

    李炎曦平时冷着一张脸,尤其是面对追求者,任谁看了都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只有面对五六岁的小孩子时才有一点笑脸,闲暇的时候也把小孩子扛在肩膀上,或者骑在他的脖子上,带他们举高高,经常把小孩子逗得咯咯笑,然后下次还来找他玩儿。

    糖块有些大,银子含下去以后用舌头不停的顶.弄,腮帮子都鼓起一块,李炎曦觉得可爱,用手指在他鼓起的脸颊上戳了戳,抿了抿手指,手感可真好。

    喝完药半个时辰后,李炎曦让人送上了午膳,银子浑身乏力,他就在床上支了张小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