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九千岁一早就吩咐了,苏烨然虽然是侍卫,但都和大家一样在太监所任职,所以只当是自家兄弟,不要排斥见外。

    那些小太监其实进宫的年限都不是很长,以前那一批老太监们死的死,驱逐的驱逐,在小皇帝上位,太后掌权后基本上都消失了。

    进宫十年余的太监里,向路是仅存的一个。

    所以他才能够成为九千岁带领这一帮的徒子徒孙在宫中活下去。

    他做他们的庇荫,他们做他的耳目。

    向路原身养这些孩子或许还有其他的野心和目的,但向路没有,他无心朝政,也不在乎谁主江山,他只想好好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别一不小心嗝屁了就行。

    所以他对这些孩子并没有什么病态的希冀,他也从来不像使唤下人一样使唤他们,顶多就是雇佣关系,我付你钱,你为我干活的关系罢了。

    因此对于大老板向路的话,孩子们还是很听的。

    尤其是小贵子,跟苏烨然说话的时候很是亲切。

    向路觉得这样就很好,不出几年,苏烨然就会跟小贵子暗生情绪,相依相伴,到时候自己再出面做个月老。

    那主角攻还不得感激自己一辈子!

    他心中算盘打得很好,自然也就按照计划进行,苏烨然病好后,向路去各种场合都会带上他。

    这孩子的政治嗅觉比向路要好很多,没过几天他就摸清了向路每天见的那些人各自都是哪一边的。

    甚至有一天,向路刚见完尚服局女官,催促了一下立夏新衣后,苏烨然在跟他回太监所的路上小声提醒了一句。

    “九千岁,那姚尚服是太后那边的人,莫要靠太近了。”

    向路惊讶于苏烨然的眼力,虽然心有疑问,但还是憋住了,一路上都没有给对方什么脸色。

    一直等回到太监所,进了自己屋子,他才问出口:“烨然,你怎么知道姚尚服是太后的人?”

    苏烨然一边帮向路换下外衣,一边回道:“她方才回话,先说了太后的新衣半月后完成,而后才说皇上的十日后便可完工,皇宫里本该是皇上为先,再是太后,姚尚服却故意先紧着太后,皇上的新衣十日便可完成,太后的却要十五日,分明就是工序不同,用时也不同,她那般说,无非就是看九千岁是太后的人,想邀功罢了。”

    向路一顿:“宫里谁不知道我是太后那边的人,我为何不能接近姚尚服?”

    苏烨然眨眨眼:“九千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