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清然看到书桌上的一叠钱,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换成了恐惧的表情,他怯怯地走出房间,看到叶父坐在客厅里松了口气,但当看到朱珍的时候,整个人无法克制地抖了起来,本能地一退,躲进了洗漱间。

    叶父自然没有错过大儿子的表现,他深深地皱起眉思索着什么,以至于当叶清然表示不想在家吃早饭想立即出去的意思后,点头答应了。

    得到允许的叶清然回到房间整理了书包,将自己除了存钱罐里的零花钱和记账的本子都塞了进去,还掏出了户口本,这才离开了家。

    钱放在家里已经不安全了,经过昨天那件事,说不定叶父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对房间进行检查。

    叶清然想了一会便找了个小店打电话。

    电话那头铃声响了几秒,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传了过来:“喂,哪位?”

    叶清然酝酿了一下情绪,隐隐带着哭腔喊道:“妈妈。”

    半个钟头后,一辆车停在了公园的门口,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急匆匆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女人站定后就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背着书包,脸上还带伤的少年后,女人噌得火气就上来了,蹬着高跟鞋走过去,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小然,你这么了?疼不疼啊?让妈妈看看,医院去过了吗?”

    “妈妈。”叶清然这会是真的难过的哭了,抓住女人的衣服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乖,小然别哭了,跟妈妈说说,这是怎么了?”夏妙搂着儿子,听着哭声心脏都一抽一抽的。

    “妈妈,我……”叶清然好一会止住哭,抓着母亲的袖子,有些无措。

    夏妙叹了口气,拉着儿子的手哄着往车子里带。

    车里面还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看到叶清然有些拘谨,夏妙连忙解释道:“小然,这是你谭叔叔。”

    叶清然红着眼睛点点头,夏妙继续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再也不肯说一个字,只拉着夏妙的手说:“妈妈,可以给我办一张银/行/卡吗?”十六岁以下的孩子,需要父母陪同才能办银/行/卡。

    夏妙当然不会拒绝,也不逼叶清然说话,转头对驾驶座上的谭飞航说:“飞航,去银行。”

    谭飞航答应了一句便往银行开,夏妙则摸摸儿子的脸,又抱抱儿子,越看越心痛,觉得叶家虐待自己儿子了。

    叶清然垂着头,偶尔答应一两句,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等到了银行,夏妙随身带着身份证,她本来想直接把自己的银/行/卡给叶清然,但叶清然不要,便给叶清然办了叶清然名字的存折和银/行/卡。

    当柜台里的小姑娘问存多少钱,夏妙本来想自己给叶清然存些钱,却不想叶清然报了一个数字,然后取下书包,掏出一大把零钱放在柜台上。

    夏妙看着那些零钱,再一次的心疼了,她看了一眼谭飞航,谭飞航瞬间领悟,拿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钞,放进那堆零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