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凌从他手里夺过来:“都长毛了你还吃,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啊。”姜白说,“死了没什么不好,活着也没有很好。”

    屈凌的怒气冷却下来:“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别遇见点儿事儿就要死要活的?有什么事儿可以说。”

    “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姜白问屈凌。

    “有点儿娘们儿唧唧的,但也……还好。”屈凌说话竟然还有了几分羞赧之意。

    “那我为什么就不配得到一点点的温暖,为什么就不配得到一点点的幸福?”姜白哽咽着,眼泪涌出来,流淌在他那张脏兮兮的脸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屈凌焦急又不耐烦地说,“你是饿疯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好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

    “我啊,就是不配,我命如草芥,比地上爬的虫子还要不如,”姜白说,“我很痛啊,我哪里都痛,我很冷啊,我哪里都冷……”

    屈凌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把姜白裹上:“别嚎别矫情了,这天儿哪儿有那么冷?”他嫌弃地环视一周,“这地儿待不了了,你跟我去酒店,起码先洗个澡,你看看你身上脏的,跟烂了似的。”

    乔纵他们三个人一起架着姜白走出这间门烂掉的破屋,屈凌找的是豪华酒店,装饰华丽的酒店大堂中央出现姜白这个一个蓬头垢面双眼无神的人,引来了不少疑惑好奇的眼神。

    屈凌拖着姜白进洗手间,乔纵和边长樱在外面等着,两个人在手机上给姜白订了一些换洗衣物,并叫了一些口味清淡的外卖。

    屈凌出来的时候面红耳赤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看见了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屈凌再次进入卫生间,把湿漉漉的姜白捞了出来,他按着姜白的头,手法粗暴地给他吹头发,姜白沉默着,有时候太疼了会轻轻地抽气,屈凌看姜白抽气,慢慢地手轻下来,眼神柔和甚至带着怜悯地吹他耳边的湿发。

    外卖到了,乔纵和边长樱轮流去外面拿。

    小米粥、咖喱饭、菠萝虾仁、红烧排骨、水果沙拉、蔬菜沙拉一样一样打开放在桌子上,冒着香气。

    姜白拿起筷子埋头苦吃。

    “慢点儿,平时吃饭挺文秀的,现在吃得跟猪拱槽一样。”屈凌拿着餐巾纸和擦姜白鼻子尖上蹭到的沙拉,“别噎着了。”

    姜白不听。

    乔纵听屈凌这么说,心里想这说得真是形象。

    姜白吃得快,但是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站起来冲进卫生间呜哩哇啦吐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