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戏痴一喜欢贾公秋的麻烦也来了,听戏养花之余,戏痴喜欢作画,年青时还拜过名师,她尤其擅长画菊,在圈子内,小有名气。

    贾公秋的麻烦就是,戏痴要教他画菊,每次去,先听戏唱戏,然后便开始画菊,让这个怀揣废柴富二代理想的货倍难受。

    “叔爷,叔爷,骑大马,骑大马!”

    贾公秋正过明星瘾,可有人不买账,贾箐不喜欢听戏,迈着小短腿朝他跑去,小姑娘粉嘟嘟的,扎着个朝天辫,辫子上系着根红头绳,跑起来一翘一翘的,身体还晃晃悠悠的,看着就让人心惊,负责照顾她的丫头忙不迭的跟上来,生怕她摔着。

    贾公秋挺喜欢这小姑娘的,上次一高兴让她骑上大马,结果没想到,这小丫头偏偏就喜欢上了,每次见到便要骑大马,贾公秋心里那个悔呀,自己挖个坑自己跳下去,堂堂爷字辈,居然给你小丫头当马骑,丢人呀!

    贾公秋也怕她摔跟头,失望的停下动作,伸手将他接住,摁了下小鼻头:“咱们今天换个玩法,今天咱们讲故事行不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喜羊羊。”小丫头歪着脑子想了想,小辫子晃晃,小手抓着贾公秋的袖口,很是期盼。

    “圣斗士,讲圣斗士。”贾新桅从后面跑过来急匆匆的叫起来,他的个子比妹妹高了近一个头,四岁的他已经开始知道顽皮了,头发上便插几根草,脸上还沾了块土。

    “不讲这个,书爷还是给你讲画皮的故事?”贾公秋的笑容有点象看见小白兔的狼外婆。

    “不好,不好,我不要听。”贾箐连连摇头,脸上的神情紧张害怕。

    这画皮的故事自然是贾公秋根据前世的电影改编的,小姑娘显然已经被毒害过几次了,有了心理阴影。

    好好的戏唱不下去了,大马在贾公秋的坚持下,自然也没骑成,穗儿抓着空闲让贾公秋回屋练字,这是那私塾老师布置的作业,每天都必须临摹楷书。这也是让贾公秋有些头痛的事,他不明白,现在已经流行钢笔了,谁还用毛笔,可六爷和朱秀都认为老师说得对。

    穗儿听着贾公秋唉声叹气,心里憋不住好笑,这小少爷也真有意思,这么大点人便扮老成,够滑稽的。

    “气煞我也!”一声哀号,穗儿终于忍不住乐出声来,后面的贾箐却打起板子来,声音稚嫩:“台令台,台令台,台,台,台令台。”

    贾公秋四方步迈在石板路上,小手横摆,扯着嗓子唱到:“用兵数十年从来谨慎,错用了小马谡无用的人。没奈何设空城计我的心神不定,…..”

    “好!”贾新桅又不合时宜的叫起好来,贾公秋转身敲了下他的脑袋:“瞎叫什么?不懂就别乱叫?”

    贾新桅摸摸脑袋十分不满:“我那叫错了?干嘛又打我。”

    “没叫到点上,懂吗?真笨,你看,小箐儿就懂,拍子打得多准,还从不乱叫!”

    “那点在那呢?”贾新桅还是挺委屈。

    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哪知道京剧中的点在那,贾公秋也是戏痴解释了半天才懂得,饶不得准备花些时间给他解释,可刚张口便听到一阵流畅的琴声传来,贾公秋的耳朵便支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