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在大夫的精心治疗和苏洛的悉心照顾,张氏额头上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却变得神志不清,行为举止疯癫,说白了,就是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府内的人不管能不能接受都必须接受,这已经成为事实。

    事情处理起来倒也有些麻烦,如何跟别人说张氏受伤的经过,出乎意料的,竟是苏中行出来给府里的人释疑,易寒心想,莫非苏洛将真相告诉苏中行了。

    找了个机会,见到了苏洛,两人找了个幽静的地方,易寒问道:“你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告诉苏中行了?”

    苏洛看了易寒一眼,淡道:“我虽从来不说谎,但也知道分寸,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放心好了,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易寒好奇道:“那你是如何跟她解释的?”

    苏洛应道:“我们是姐弟,相处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不必说出来,有时候只需一个表情,就心知肚明,从中行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想的和我一样,母亲神志不清的时候心里没有仇恨比清醒时是要快乐,我相信只要天天与她相处,久了就能赢得她的信任。”

    “嗯,都有些日子了,府里面的琐事你处理好了没有,是不是该准备和我一起上京去”,易寒直切主题。

    苏洛不太敢看着易寒的眼睛,目光闪烁,沉吟片刻之后,应道:“易寒,我暂时不能跟你走,我要留下来照顾我的母亲。”一语之后又认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上京去找你的。”说着弱弱的看着易寒的眼睛,安慰道:“京城说远不远,快马加鞭也就十来天的路程”。

    她连续说了三句话,易寒却一言不发,他轻轻的抚摸苏洛的脸颊,微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问清楚,毕竟我对你的性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在问你之前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苏洛娇嗔道:“那你还这么问我,害我心里有些担心”。

    易寒莞尔一笑,“我之所以问出口,是因为我心里还有期盼嘛,我可巴不得早点将你娶过门,做我的妻子”。

    苏洛红着脸,垂下头,低声道:“以后我就不是你的姐姐了,让你白白占了这么久的便宜”。

    易寒笑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姐姐,你无微不至的关怀,我永生难忘”。

    这个时候海棠寻来,远远就喊道:“大小姐,老夫人又在房内乱砸东西了,你快去看一看”。

    苏洛朗声应道:“你稍等片刻,我再跟易先生说几句话就过去”,海棠识趣的停下脚步,远远等候并不靠近。

    易寒道:“这个海棠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该如何处理”。

    苏洛应道:“海棠这几天与我轮番照顾母亲,辛苦她了,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有时候从行为上就能看的出来,如今她已经成了我的身边人”。

    易寒问道:“你信得过她?”

    苏洛微笑道:“我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先信人再疑人,说起来她一手被我母亲养大,也算是个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