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无奈道:“两位姑娘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我与吴老板不能说毫无瓜葛,但可以说没有关系。”

    李莫愁冷笑一声,“呵,夜半私会,是你一个武夫打扮的去陪秀才聊诗词歌赋呢,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吴秀才陪你在这西厢房里练剑呀?”

    小龙女附和道:“就是。你们都引起吴夫人怀疑了,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那我们今晚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才走到这来的。不知道是你们更荒谬还是我们?”

    “荒谬!当然是你们荒谬!我吴某人做人做事从来顶天立地,更不曾有愧于我的妻子!”吴秀才终于缓过神来,“我和秦征不过是两场交易,哪有其他什么?”

    “哦……交易,还以为你们至少有点感情呢,啧啧。”师姐妹露出了更为不屑的神情。

    原本站在吴秀才旁边的秦征一下子弹开,连连摆手,“什么两场交易,我早就说过,那是另外的价钱!”

    吴秀才更急了,“还跟我提钱?你请他们喝酒的钱算不算?你把屋顶给我打塌了算不算?不行!你先得赔钱。”

    “……”师姐妹俩越听越糊涂,这故事里竟然还有“他们”?

    贵圈真的很乱哎,夫人还是早点逃吧。

    “停!先别说钱了,今儿这事儿就是因为你个秀才太小气了给闹出来的。”秦征朝吴秀才使了个眼色,两人终于停止争吵,转向了此刻正一头雾水看好戏的两个姑娘。

    秦征拉了两张凳子摆在李、龙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李莫愁道:“这位姑娘腿上有伤,不宜久站,不如坐下听我说说?”

    李莫愁一直未曾表现出有丝毫的不舒适,就连小龙女都未察觉师姐受了伤,却被秦征一眼看出,搬出凳子来请她们坐下,明里是“体贴”伤者,实际是有威胁的意味在其中——想就这么走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走不了,李莫愁干脆拉着小龙女大大方方地坐下,末了还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给姐俩儿各倒一杯茶,真做起了吃茶听书的架势。古墓家训嘛,干啥事不重要,姿势好看最重要。

    秦征也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悠悠讲起了整件事的原委。

    吴秀才是真秀才,也真爱读书,虽然赶不上祖上取得多大的功名,但当个教书先生,让镇上的孩子们能好好读书是他真心热爱做的事。可惜这年月,兵荒马乱,能好好活着都不错了,有几个孩子能静下心来读书呢,其中又属东大街上摊位挨着的几家人的孩子最为调皮。

    吴秀才是个理想主义者,在他的观念里,没有教不了的学生,只有耽误不起的孩子。他看着镇上的孩子从小长到大,东大街的小孩都很聪明,家里条件不好,来书塾没交过一分钱的学费,但吴秀才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甚至对他们多有照顾。但孩子们到了调皮的年纪,不仅不愿来书塾,还整日满大街乱窜,不学无术。吴秀才找过孩子的爹娘,也想过了各种方法劝学,但都没成功。孩子们甚至说:“读这么多书又没用,和你一样当个秀才有甚好玩的?”

    最后,吴秀才实在没法,才找到了秦征。

    秦征是个会武功的打工人。他没来小镇多久,但靠着自己的勤劳的拿剑的双手,不是帮东家逮住了要飞的鸡、劝住了打架的狗,就是帮西家抬抬桌子、修修工具,甚至有哪家缺人打麻将了,他都能上前凑个角。总之,他就像是个万能的短工,哪有钱挣就往哪去。

    既然如此,他教育几个快自由乱混的小孩子不在话下。

    但吴秀才没想到的是,秦征竟然超出了两文钱的预算来请孩子们喝酒!这可把吴秀才气得够呛,哪有劝人家上学劝到酒桌子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