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按在麻筋上,手脚发麻的林婉娘摔倒在地,忽的后脖根上一痛,还没等林婉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已经瘫软在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林婉娘大惊失色:“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归手里捏着一枚银针,阳光下透出寒芒,扬唇微笑:“我能卖你一次,就能卖第二次。再有下一次,我肯定给你找个好去处,煤矿或者海外的橡胶园怎么样?保证你一辈子都跑不出来。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姜天赐,我会让他给你作伴,保证你们娘儿俩永不分离。”

    她的笑容与林婉娘记忆深处当年那抹恶劣又邪气的笑容重合,林婉娘毛骨悚然,寒意从骨头缝里沁出来。

    “不,你不能这样!”林婉娘声音抖得不像话,瞳孔剧烈颤抖。

    姜归垂眸直视惊恐的林婉娘:“那就别来碍我的眼。”

    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林婉娘眼睁睁看着姜归毫不犹豫地离开,只觉得心如刀绞。当年那么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又可怕,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打湿了青石路面。

    半个小时之后,逐渐恢复力气的林婉娘爬了起来,她是不敢再去找来弟了,她一点都不怀疑来弟真的会把她和天赐弄晕卖掉,就像当年卖了自己和明珠那样,这样的经历,她绝对不想再遭受一遍。

    权当她没生过这个孽障,林婉娘伤心地抹着眼泪回到锦华大饭店。

    她一进门便被守株待兔的姜明珠堵在大厅。姜明珠派了人在饭店门口守着,两天没见亲爹姜继祖来,忍不住着急起来,急得实在坐不住,于是找上了林婉娘。

    “爹住在哪儿?”

    林婉娘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声音苦苦的:“我不知道。明珠你……”剩下那些劝说她改邪归正不要再为难天赐的话被姜明珠堵了回去,“你怎么会不知道!”

    林婉娘:“我真的不知道,大爷没告诉过我们。”

    姜明珠面上愤怒被讥讽取而代之:“看来我爹不想被你们缠上,看见那天那个女人了吗?慧慧,我爹叫得多亲啊,八成是我爹后来娶的老婆,又漂亮又有气质,比你可强多了,指不定儿子已经生好几个。你和姜天赐这个野种,趁早死了心,别指望爹会接纳你们。”

    林婉娘如被万箭穿心,嘶喊:“天赐不是野种,他是大爷的亲生儿子。”

    姜明珠嗤笑一声:“等爹调查清楚之后,你看爹会不会认他。以前那么疼他的奶奶都不认了,你觉得爹会认,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尤其姜天赐和聂老三一个德行。至于你,把个野种当宝贝养着,你以为我爹会谢你,想得倒美。”

    林婉娘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颤抖。

    心头终于舒畅的姜明珠摇曳离开。

    全家的希望姜继祖正痛不欲生。

    那天,姜继祖追着吴婧慧出去,只来得及看见吴婧慧坐进车离开,他追着车跑,不小心摔倒在地,前面的汽车依然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快。

    顾不得破皮流血的手掌,姜继祖叫了一辆黄包车,追汽车自然追不上,只能判断出吴婧慧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