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这只是一个……嘿嘿,玩笑,玩笑而已。”

    对面那位赵先生微微一笑,将“国书”扔回到木箱中,示意旁人搬回到角落中去。

    “好吧,那我们也只将其当作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一谈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

    二十分钟以后,约翰?特纳船长满头大汗的开始为他的罪状做自我辩护:中国禁止奴隶制,而他正企图往这里贩运奴隶。

    “赵先生,我……我不知道这条法律啊……真的不知道!”

    “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以往并不是没有商船来到过这里,我们也把这里需要的货物和应该遵守的规则都告知了他们,你的公司同仁们没有提醒过你吗?”

    “这个……我其实并非东印度公司的成员。”

    约翰船长支吾道,在他对面,赵立德和迟正杰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显出颇为意外的神色。

    大英帝国的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拥有英国王室颁发的特许状,正儿八经是在印度这一块,包括东南亚都拥有大块地盘和各种特权的。凡是能来到南中国海的英国船,都必然只能是东印度公司的成员。否则那“特许状”还有什么意义呢?

    “真有意思,英国商船,居然不是东印度公司的成员,那你沿途是怎么补给和停靠的?难道不怕给东印度公司的人当作海盗围剿?”

    约翰船长咽了口唾沫,他发现这俩位年轻人看着岁数不大,却都极为老练,对于东南亚一带,乃至于英国本土的形势居然都很熟悉,想在他们面前装神弄鬼实在太难。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老实交待他以前其实一直是跑地中海航线的。在伊斯坦布尔和雅典之间跑商,小日子过得挺舒心。但在一次无谓的冲突中,很倒霉的得罪了某位权贵还是在大英帝国很有能量的一位权贵,把他搞得很惨,在整个欧洲都待不下去了。

    于是只能背井离乡,他的选择有两个:要么运送清教徒去美洲,或者去加勒比海一带抢劫西班牙人的运宝船。要么去亚洲,传说中富庶的印度,以及更加神秘的中国。

    约翰船长选择了后者,因为他有个朋友在东印度公司任职,虽然慑于那位权贵的威胁,不敢公开招揽他,但好歹能在职权范围内给些方便。沿途停靠,补给之类,便是这样解决的。

    但他那位朋友显然对中国,尤其是如今控制了整个东亚海域的琼海军并不熟悉,否则一定会提醒他,不要触犯那些短毛的忌讳……等等!短毛?

    由于翻译问题,一直没想到“短毛”这个词和头发有关的约翰船长忽然间福至心灵,一下子领悟过来,指着对面那两小伙子的头发。

    “你们是……”

    对面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只是简单的点点头,承认了他的猜想。然后,那位迟先生却忽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在伊斯坦布尔和雅典之间,是倒卖绒毯和艺术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