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天庭,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随便逮个毕方灌输些她是他前世恋人的虚假记忆就能迷惑掉谢临歧吗?这完全就是对他报以最大的侮辱啊。

    就谢临歧那个小心眼劲儿,那个吹笙的指不定现在屁股的伤还没愈全乎呢。

    不过好像他没怎么凶过我,可能是才见了一面罢鸟。

    眼见着那群为数不多的天兵退的脸色愈发的黑,枭就笑的更开心,她还向我投了个盈盈流转似春波的水润眼神,在我神不知鬼不觉褪去凶猛气势的时候,突然掠到我身后。

    我头颅被她死死的卡住,弩器顶额,痛苦道:“等等等等……”

    她甜蜜轻笑,我甚至还能闻见她身上的一股青凝味道,那悠悠的雪此刻陡然降落,吹散百里之外的关山梅花,逼出的泪与逐渐窒息的视线此刻都幻化成了空濛一片。

    枭的声音润滑似糖,蛊惑又带几分曼妙,又使我好像真的闻见了那一大片的月岭关山红梅。

    是……红梅吗?

    那里曾经也有个镇压亡魂的毕方……

    但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他的女儿来代替我?

    她极尽温柔地将脸颊缓缓挨到了我的额角,呵出冰凉的气息。

    “你知道么?当年我身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余岁。我只在逐鹿之战时露过一次面……”

    我四肢忽的涌上一股麻木寒凉,烧的我心肺烫灼。

    “我夫身陨在逐鹿,魂灵被受困于泰山。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大火烧的不成样子,连完整的五官都没有……他败了,这就是他的下场。可我不甘,去找了帝俊,用替他沉睡三万年的代价换取帝俊的一丝丝薄法,我只需要,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魂灵,我就可以将他肉身拼凑好送他去轮回,然后心安理得的沉睡受罚。可你的祖先呢?”

    我忽而感觉麻木的额角一冰,旋即红艳艳的液体滴向眼睫。

    她话锋一偏,却是突然说到了别的地方。

    “我再为你多加一层印罢,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算了却江宴的心愿。与其摧毁一个身无讹火斗志的毕方,反倒不如让你记起了前世……用情诛心才是最锋利的。”

    似乎是周恕己的声音响起,可那声音又冰的太不像她。

    “你过了……枭。现如今你我还需要谢临歧的帮助,你怎么能对她这般下手?”